说完之后,屠龙双眼挑衅地盯着周德政,这已经是他的杀手锏,他期待可以看到周德政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的丑样。但让他意外的是,周德政不但没有紧张,反而显得很坦然,还面带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让他感到很是不安。
等屠龙说完之后,周德政悠然说道:“屠捕头,你说此人是你昨晚拿下的,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拿下的。还有,昨晚我听到了一个故事,好像是一个发生在屋顶之上的故事,好像里面的主角是给人缚着的,但是,他究竟是给谁缚住的,我有点记不住了。”
屠龙听了之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暗自切齿:是哪个王八蛋跟他说的?!然后阴鸷的眼光扫向两边的衙差。两边的衙差给他阴冷的眼光一扫,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一阵寒。
见屠龙不出声,周德政又悠然自得地笑了笑,说道:“屠捕头,是不是年纪大了,记不起来了?”
屠龙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大人,属下的确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得不那么清楚了。”
“哦,那没关系,落在屠捕头手下的悍匪不计其数,一两次记不起来很正常。屠捕头曾为我县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虽然年迈体衰,但我们不会忘记,我县曾经出了个威名赫赫的辣手神捕。”
听周德政讽刺自己年迈体衰,屠龙差点气得呕血,但也知道此时不能和他撕破脸。
“大人,此人已经向属下招认,的确是密探不疑,请下令斩首示众,以慰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
周德政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敛,冷冷说道:“是不是奸细,现在还言之过早。”
见事情越来越复杂,并开始失控,屠龙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太贪功了,以至搞到现在的情况狼狈不堪,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但最让他想不到的是,县令周德政竟然会为了这个奸细,不惜和自己撕脸。
其实,段飞是不是奸细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英勇地抓到了一个奸细,并粉碎了这个奸细的阴谋。
“大人,这人明明就是奸细,为何还在犹豫?”
到了这个时候,屠龙也只有死死咬住段飞就是奸细,否则,他下不了台。为此,他也只好和周德政继续撕下去。
看他还不退让,周德政也感到有些棘手,但今天他一定要救段飞,否则,他后面的日子不会好过。
“屠捕头,你一口咬定此人是奸细,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大人,他自己的口供算不算真凭实据?”
看他们开始针锋相对,段飞也不知是喜,还是悲,但现在事关他的生死,他可不能乱说话,以免引火自焚。
虽然周德政有心想帮段飞,但想到自己乃是一县之长,而段飞的身份又特殊,总是不便明着出手,本想籍着公审,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谁想,这个该死的屠龙,为了贪功,竟然处处与他作对,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逼着他不得不出手。如今骑虎难下,他也只好与屠龙继续周旋下去。
“屠捕头,你办案多年,难道不知道,犯人的口供,只有在真凭实据的佐证之下才能成为证据?”
屠龙翻了翻眼,心里骂道:“假惺惺,这两年来,有多少案子不是凭口供定案的?现在突然菩萨上身,还不是心里有鬼?!”
周德政又说道:“你说犯人已经招了供,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听过?本官可是一句都没有听过。刚才在公堂上,我只听见犯人说了他是冤枉的,既然有冤情,作为父母官,我是不是应该查个明白,给乡亲们一个交待。”
“这,这。。。。。”屠龙毕竟是一介武夫,言词上又如何是周德政的对手,何况周德政此话一出,于情于理,都占了上风,他根本就无法反驳。
周德政见他无言以对,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既然屠捕头也认为犯人有冤情,那不妨先退下去,听听犯人有何申诉。”
无奈之下,屠龙只好又了退了下去。
一旁的段飞也忍不住暗赞周德政了得。虽然屠龙很阴险,但与周德政相比,还是逊了一筹。
屠龙退下之后,周德政对段飞说道:“段飞,你刚才的请求,本官不予接纳,有什么冤情,就在堂上说清楚,让大家听个明白。如果当中确有冤情,本官会为你做主的。”
段飞一听,暗暗叫苦,心想,这个县令太自信了,如果在堂上说出真相,屠龙怎么会放过他?屠龙的毒辣他是知道的。
怎么办?怎么办?段飞急得开始冒汗。不行,如此下去,必遭屠龙的毒手,得想个办法避开屠龙才行。
见段飞呆立不语,周德政也不禁心中有气了,暗骂道:“好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如果不是看你是从灵山来的,你的生死于本官何关!”
于是,他又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犯人,还不从实招来!”
见县令又在催促,段飞知道不能再拖了,眼睛一闪,急中生智,突然哎哟了一声,捂着肚子,叫了起来:“痛!好痛!痛死我了!”
听他突然呼起痛来,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就是屠龙也觉得意外,一双阴鸷的眼,紧紧盯着段飞,闪烁不停,心里在想:难道刚才的内力已经伤了他?
周德政也不明就里,皱了皱眉,问道:“为何如此痛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飞捂着肚子,神情痛苦地说道:“大人,我肚子很痛,痛得要命,恐怕是无法向你回,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