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不好意思!我走到了这里才想起来我没拿钥匙,无法关闭这座临时电梯。但是因为我赶着参加成神礼,我又没办法再跑回去拿,所以只能将关闭电梯的事交给你了。此事因我而起,引来了一只魔怪,恰逢‘灵魂牺牲’冷却,甚至还让你惨死,我实在是万分抱歉……”
“枪炮师喔~”
“请秦先生善用!”
“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我废了那么多的心力,算尽了一切,怎么可以在这里停下?你一个神,你堂堂一个神啊!为什么要阻拦我这小小魔虫蝼蚁?!不,不,不,不——”
视野里是一个射穿天际的激光亮柱,外绕着螺旋的细紫之光。
仅仅是“轰”的一声气爆声响,这极度灼热的光,便携着惊世雷霆之威,将阿鲁斯魔气森森的身影瞬间淹没了进去!只能看见他脸上的惊恐、绝望、不甘,还有愤怒,然后一切便终归了虚无……
“杨纤绣——”
突然一声焦急的大喊,却从秦阖的嘴里迸了出来。
“呼~呼~呼~呼……”然而眼睛一睁,却发现一切只是虚惊一场。只有那急促的喘气声、满身大热的汗,昭示了他心里的不平静。
怎么回事?
为何自己竟然出现在了一辆大巴车上?
不该是那座境底深渊中吗?
杨纤绣怎么会在最后关头冲进来?
阿鲁斯最后占据了杨纤绣的身体又是为什么?
外头那群稽查府的人既然接受了神使的谕令,说要湮灭整个秘境,又怎会放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间女子闯进来?
到底外面还发生了什么?tm一群吃*屎*的!一堆法力通天的修士,说起话来牛逼哄哄的,动不动就是抹杀一个界面,结果居然连个凡人都看不住?
……
眼神一阵剧烈的变幻,恍惚之间,秦阖却还是心有余悸,心中波动时时难止。
“叫什么叫?!”身旁的一位乘客从午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被惊醒,却朝着他顿时一声大骂。然而嘟囔了几句,便又被摇摇晃晃的车身之颠簸,催得阖上了双眼。
“不……不好意思!呼……呼……”见得惊扰了旁人,秦阖自然也是一时窘态。道过歉之后,喘气声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勉强静下了心神,他这才有时间打量起了四周的一切。
“这难道是在人间?”秦阖看着两边窗外晃荡的山路,不禁皱了皱眉,一丝忧虑之色一闪而过。出奇的清晰的记忆力,让他很确定,这应该是在他十六岁那会儿,受人委托,准备冒名顶替一个叫“林诚”的富家子进入军校,因而搭乘了一辆从黔周县去往固州的长途客车上。
“可是我怎会一下子来到人间?那座深渊之底难道真是一个出口?”
“要不然……”
“难道真是映虚那小子?!”
秦阖的眼睛里陡然流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
“这是扭转了时间,让我重回了人间数年之前?!”
……
……
试着感应了一下体内的情况,当发现自己一身元力皆不见,魂中灵觉也荡然无存时,秦阖心里便有了几分确定了。
“看来应该不是‘心噬’,我是真的回到了数年之前……”低声喃喃时,秦阖眼里也是若有所思。
以其浅薄的见识,自然是无法分辨出太多的玄妙。
但经历过了两次恐怖的“心噬”,他好歹还是摸到了一点规律。“心噬”由心中妖念而生,是寄主对他这位宿主发起的一次尝试性进攻,欲令其沉沦,进而捕捉其魂源,彻底吞噬,化为一体。那种幻境哪怕再真实,也不至于剥夺他修炼出来的一切力量。
毕竟沉沦的根本,就是让“力量”的诱惑。
倘若连“力量”都不见了踪影,又拿什么来引诱呢?
何况眼下这景象也太过平和!
“只是现在我体内空空如也,真元、血力、灵觉一点都没有了,是彻底回到了ròu_tǐ凡胎了……嘿,说是什么赠予了我一套枪炮师的技能,让我好宰了阿鲁斯这狗东西,映虚这小子,还真是有趣呢!果然说到做到,说是一次性的就是一次性的,半点私货也不给我留……”
想着想着就笑了。
瘪了瘪嘴唇,却又有几分不屑,嫌弃那小子不够意思。
不过虽说现在的自己如此孱弱,一柄刀子就能宰了,但看见这一双手还是如此完好,秦阖却反倒是心中忧扰尽去。
“这样也好!总算不用受那玄魔断指的困扰了。”
一想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居然被阿鲁斯那个阴险的家伙觊觎了整整三年之久,秦阖便感到一股寒气直从心起。如今避免了这个大麻烦,逃离于神魔妖鬼的注视之外,便是让他从头再来,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今事事有先机,一步一个脚印,还怕不能以最圆满姿态踏上道途?”
他一边笑着,一边眼神也如鹰隼般锋利了起来。
隐隐之间,有火光闪动!
“杜陵、张师父、杨纤绣、蒋玄、贺离、靳老头,还有阿鲁斯口中曾提到过的,秘境里神秘消失的两只鬼怪和精怪,还有那些上层的阴暗……嘿嘿嘿嘿,好,好,很好!如今你们所有人都还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却尽知尔等。这回我倒要看看,那一切鬼祟还怎么弄到我头上来?”
“你们施加的一切对待,这一次我要你们统统还回!而杜陵的失踪、杨纤绣最后的变化、侯贞的托付,这一次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