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阖到了之后,便赫然发现不止有杨帆一人在场。离隆甫军校校区不过三百米的东亭湖酒楼四楼东风阁,当他走进去的时候,足足有十余人并列而立,坐下的则是一中年一青年。
青年自然就是杨帆。
中年人看长相,则应是杨帆的父亲——杨富湖。
两人神色都不如何喜庆,那些并立其后围成一排的保镖们,则各个都带着伤,有几个甚至还是鼻青脸肿的。
“呦呵,谁打的?”
秦阖心中好奇,不免笑得也有些促狭。这些保镖们虽穿着黑色西装,但光是从外表就能看得出来,都是龙精虎猛的打手专业户,如今被揍得这么凄惨,岂不有趣?
他这般想着,推门便走了过去。
“杨帆你今儿个看来,不是特意向我赔罪的吧?有什么事,直说吧。”
“这位就是你的父亲,杨富湖杨先生?”眼神稍稍示意地看向了那个中年人,秦阖倒是显得有礼貌,立时就问候了一句,并且伸出了一只手去。
“哈哈,林诚小兄弟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人了,勇武不凡,少年过人~~”杨富湖听了也不尴尬,站起身来就和秦阖握了握手,直接把儿子晾在了一旁,江湖习气颇重。
他与秦阖称兄道弟,那么杨帆与他又怎么算?
老子和儿子,也能算兄弟么?
杨帆的一张脸登时就抽了一抽。刚想坐起来与秦阖打招呼的,这下干脆是半途就又坐了回去,生起了闷气。
“我家这小子当初与林诚你也算不打不相识。不过今天嘛——”杨富湖这老狐狸倒是半点不局促,先是示意秦阖请坐,然后才爽朗一笑道,“嘿嘿,倒还真是有事想让林诚小兄弟帮一把手。”
“说。”秦阖大喇喇地坐下,下巴一点。
“林诚小兄弟,应该学过几手真功夫吧?”杨富湖眼珠子一转道。
“不错。”
“很能打?”
“勉强。”秦阖眼皮也不抬。
杨富湖闻言却是眼睛一亮。
“不瞒你说,我这家业建立起来,杀人放火的事也干了不少。在固州,我杨富湖的名声,林诚小兄弟总还听过不少吧?这次是我的一个对头回来了,但不知从哪学来了一身功夫——”杨富湖伸手朝自己身后一指,拿自己的保镖说起了事,“你看,我这几个小弟也算跟了我有些年头了,大的小的各种仗干过了不知多少次,竟也从来都没有这么惨过。一个个遍体鳞伤的回来,据说不但全军覆没,而且还连人家的一片衣角都没沾到!”
“那家伙这次回来,一夜之间,便砸了我四五个场子……”
他自是痛心疾首,秦阖却终于听出了猫腻。
“这事儿找白道上的人难道压不下?”秦阖眉头微拧,狐疑地看了过去,“以你杨家在固州的人脉,总不至于连一个厮杀汉都抵挡不住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不怕枪的?”
“嗨,哪有那么简单啊?”杨富湖一声自嘲,“而且我与他之间,恩怨全在****,若找了白道插手,反而就是我的不义了。”
“哦?”这么一说,秦阖倒是对杨富湖这个人有点改观了,连带的,对这件事也有点兴趣了。临到这时,他这才看了一眼杨帆:“那人的身手你应该见过吧?比起我如何?”
“那家伙简直不是人!”
杨帆却是心有余悸:“猝不及防,我接不下你一脚。但光以脚力和拳力来判断,他应该比你还要厉害一些,几乎都快赶得上金教官和康教官了。”
“不过,你也应该还留了几手吧?”说完杨帆便对着秦阖流露出了上下打量的目光。若说那日“林诚”转身踢他一脚,用了全力,反正他是决然不信的……
秦阖点点头,倒也不再多说。
只听杨帆说完,他心中便已有了猜测。应该是没差了!那人估计正是庭春秋口中的武者,而且至少已有明劲!不过杨帆说什么比他还强,那就有点可笑了。
什么时候,修仙者连个凡人武夫都比不过了?
他当日反击这杨帆,用力不过三四成。昨日又境界再增,终于进入了乘云行泥。丹田之中的元力缕已然三才阵成型,秘法灵术也已可使用。若说不能空手劈翻一支武装小队,才是见了鬼了。
“那家伙放话来,要我今晚去落枫山的八景亭会所与他一叙,了结多年恩怨。到时肯定会起一场冲*突,大动干戈。如果林诚小兄弟能去助威的话,事成之后,我给这个数——”
说着便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万?”秦阖眉梢一挑。
“哪能啊?我老杨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二十万!”杨富湖哈哈一笑,“多出来的,就算替我家这小子赔礼道歉了!”
闻言便是心中暗笑,秦阖算是看出来了,这杨家父子说是赔罪来的,其实还打了一点小算盘。反正至少是有把他拖下水的意图的!估计琢磨着,倒是他打不过,还能祸水东引,将康小茹给扯出来吧?
这算什么?
嘿嘿,扯虎皮做大旗?
不过他倒也不在意,不但有白花花的银子拿,还能见识一下庭春秋所说的真正武者,何乐而不为呢?
顺手之事!
“好。”
秦阖顿时一口答应。
“哈哈,林诚小兄弟果然爽快!”杨富湖自然大喜,朝外叫了一声“上茶”,便又对其回头说道,“待会儿还有一位高手要来,我引荐给你认识一下。”
“高手?”秦阖听到这词儿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