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磔磔,你不是刚刚说得你他娘的很厉害吗?”达门也不留余地,一句话便说得陆成挂不住了脸面。知道这老东西怕揍,反倒步步紧逼了过去。
“你别欺人太甚!”陆成顿时气弱,却强撑硬气。
“就欺你了,你又怎样?”达门便立时又进一步,眼珠子一瞪。
“……好!既然如此狂妄,那么老夫就来会会你!”陆成到底是练了几十年的拳,养尊处优其实从来没见过血,但血性虽没有,怒气和羞耻心还是有的。虽然心中暗凛,立刻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内劲一运,便是一招五行连环……
达门见状,却是冷笑不迭。扯着脖子上的眼镜蛇一甩,那蛇便像鞭子一样缠在了她的右臂前段。接着五指一抓,右爪便如虎头钳一样地挠了出去……
陆成使劈拳向下,达门便绕步攻其侧,陆成使钻拳巧击其腹,达门便收腰回撤,上身歪斜攻其腋,陆成使炮拳狂攻猛进,达门便旋身躲过,蛇却如鞭子一样飞空噬其首……
“嘭嘭嘭嘭!”
一转眼便是七八次拳掌相击,有来有往。
众人竟只能看见两个人影在飞快地分分合合,已完全辨不清其手底下的动作。每有一拳捣出,便带起呼啸的劲风,每有一脚踢出,便是一件物体粉碎。或是“砰”的一声,玻璃和瓷器炸裂,或是“咚”的一声,水泥墙壁落下深坑,或是“喀嚓”一声,木椅木桌撕成无数木屑飘飞……
“这就是武者修出了明劲?好可怕的力量!”杨富湖见到陆成恼羞成怒,终于出了手,第一瞬间还隐隐有所期待,第二瞬间便只余下了深深的震撼,看得眼花缭乱。
他此刻才已知自己坐井观天了。从金三角混到固州,混了十几二十年,见惯了刀枪棍棒,便以为枪多便是一切,枪多便能无敌,却殊不知这世界上有的是没刀没枪也能杀一屠百的恐怖人物。
“以后可不能这么自大了!哪怕花再多钱,老子也要找个内劲高手跟在身边才行,不然碰到这种人,老子逃都没法逃!”杨富湖心中冷汗直冒,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定。同时更是侧眼瞥了一下自己的儿子,暗暗打定主意道,过几天一定要想办法把这臭崽子送进那什么钧天武馆才行……
他心中想着念着,还不忘祈祷这陆成能赢。
却只见下一秒,“嘭”的一声炸响,两截袖子被一道气劲震得碎絮飘飞,陆成这老倌便噔噔退步,一下子分离了战局。忍不住脸色一红,更是“哇”的一声,骤然吐出了一口血来。接着身形摇晃,便已撑不住了,转瞬面如金纸,似已受了不轻的伤。
“完了……”
众人一看是这景象,顿时心中冰凉。
“咳咳,没想到阁下竟已摸到了暗劲,咳咳咳咳……是我太目中无人了……”陆成一阵咳嗽。
他嘴角带着一丝血迹,倒还能苦笑,然而杨富湖便没那么“惬意”了,见自己这方最大的依仗都败了,一下子竟是脸皮颤动了起来,眼珠子惊惶乱转,险些几近崩溃。
而达门则只是气息微喘,犹然冷傲:
“你这老头,待在这儿一尺方圆地,又怎会知道天下之大远不是你所能想象?老娘我这些年出生入死过多少回,才能有这种成就?你以为你光是待在山里,练拳练到死,就能天下无敌?哼,哪怕就是八年前我才刚入明劲,与眼下的你对战一场,也绝对只会是你死我伤!”
“唉,果然武道只能以血作搏么?”陆成闻言一叹,终知自己输得不冤。
此时杨富湖一颗心却已直往下沉,如堕无底冰窟,见达门弃了不足为虑的陆成,看了过来,立时就是猛然一喝:
“动手!!”
话未落,林三便已动!
手往腰后一摸,立刻就是一只手枪拔了出来,枪管飞快地指向了达门。
只可惜对方似早已有了防备,仅是一声冷笑,脖子一扭,那只眼镜蛇便张嘴一吐,两串毒液如箭一般飞出。而下一瞬……林三便遽然发出了凄惨的嚎叫,痛彻心扉,撕裂了脾肺:“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啪!”
手枪落在了地毯上。
林三捂着眼睛滚到了达门的脚下……
……
从达门出场到现在,竟不过十几分钟,杨富湖这边一行十一人包括秦阖在内,便已伤残殆尽!只剩下了杨帆战战兢兢,只剩下了杨富湖满目惊骇……还有只剩下了一个秦阖喝着花茶悠然自在,乐得无人关注。
达门的眼中自然压根就没有杨帆与秦阖的存在。
她一声狞笑,终于一步步地走向了杨富湖。
杨富湖此刻则已面如土色,股战胁息!
“达门,要说……我们当年的仇怨似乎也算不上有分出生死的必要吧?你现在武艺惊人,正是一飞冲天的时候,在国内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何必硬要我这条命呢?不如与我联手在内陆发展如何?好吧,就算……就算你一定要杀了我,但在固州杀了人,这可不比沿海啊,你根本跑都跑不掉……”杨富湖强忍着心头惧意,一步一步地退后。
“呵呵,不止是你,你儿子今天也要死!”达门却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一声戾笑,竟又看向了杨帆。
以她的仇恨值,自然是在来前便已打听清楚了杨富湖的一切。
以她的仇恨值,又怎会放过杨富湖的唯一子嗣?
“不,不不不!不要杀我……”杨帆闻言一惊,“嘭咚”一声就吓得摔倒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