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几声,背后射来的数道薄片钩影,竟犹如飞雪入炉,迅速熔灭。
“这、叫、旭、煞!”秦阂一双眼睛,则陡然亮如鬼火,精芒烁烁,不可逼视。他一字一顿,残忍与暴虐地说道。
说着,两手便是一提。
看去不过是抓了两抔泥土而已,碎土哗啦啦地掉出他指间时,山体之下却是“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便是旭煞疯狂开始了波动,宛如沸腾了一般,淡红色的气波瞬间氤氲浓稠,直逼鲜红之色!
因为相克,故而相斥。
但地下这厮的力量种类,在旭煞面前却又并不是一触即灭的脆弱之物,反而颇能抗衡,于是便具备了极显韧劲的抵抗力。
秦阂操控旭煞往地底聚集,一瞬间就掠过了这厮的所在,在其更底下的土石里,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因为发动太快,秦阂甚至都以自残为代价忍受了一波穿刺之苦,于是这家伙也全没料到。
等到旭煞的包围圈一形成,他如今再想逃却已经晚了!
“啊啊啊啊啊啊!”秦阂也是怒吼了,面红耳赤,两臂之上甚至已经是青筋虬起,他却反倒更是用力,几近颤抖着,提拉起了旭煞形成的“网篮”。
一时之威,竟若霸王扛鼎!
“这东西为什么能克制我的术力?”那地底的家伙亦是惊怒,喝问秦阂得不到答案,又眼看再也藏不住了,突然便放弃了抗拒。不再试图向旭煞的包围圈外钻,而是猛地发起了反击。
“哗”的一声!
缓缓隆起的土石一下子就被他顶了开来,一道惨红色的身影如同火箭一般冲向秦阂的正面!!
“既然不想说,那就去死!”
伴着一声大吼,那惨红色的身影刚一钻出地面,便持着一截明晃晃的刀刃扎向了秦阂的脑门。眼神之凶狠,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秦阂却终于开笑。
“哼,围三阙一,你倒果然不让我失望!”他唇角一挑,竟露出了一丝哂意。眼看刀尖在自己视野中急速放大,也并没有任何惊慌,似乎从一开始,这一幕就已被他猜到。
但冷哼声落在对方耳里,却让其一愣。
“怎么,难道这么近他也能躲?”这厮顿生惊疑,接着下一刻,便是忽然感到了有点毛骨俱悚的意味。生死危机感一下子让他呼吸变得急促。
“什么东西?”耳旁忽然有细细的锐啸声临近,这厮顿时就是一惊,忍不住一脸怪骇!
下意识地,这厮便放弃了用刀戳向秦阂脑门的举动,而是浑身术力一炸,便将他身旁还未脱离的土石,立刻炸出了一个凹坑。“嘭”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力,让无数土石向四面八方如同子弹一般溅射而出。
“唰!”秦阂自然见状便是两腿弹起,速退。
却犹然不忘冷哼,心念一动,凌空便是九枚又九枚,无光无色的弃意小剑如狂风暴雨般穿击而去!
“咻咻咻咻咻咻!”土石碎块的溅射声掩盖了弃意小剑的锐啸声。前者爆射向秦阂躯体的那一部分,尽被后者拦截了下来,继而又被分穿而过。
“叮叮叮叮叮叮!”终于显露了本相的那厮,则是将手中一柄剔骨刀,挥舞得密不透风,与弃意小剑开始了激烈碰撞。
鸣音清脆,秦阂便也终于看清了这厮的面貌。
果然不是人!
至少不是正常人。这家伙又矮又胖,大肚便便,躯干四肢与人无异,一身皮肤却尽是惨红色的褶皱,不见毛发,也没有毛孔,像是得了某种罕见的病。配合那左手的钩子、右手的剔骨刀,远远一看,若是再围上一条围袄,那便更完美了。因为像极了一位屠宰场里杀猪宰肉的屠夫。
“红皮的屠夫?”秦阂发出了一声趣笑。眉梢轻挑。
鲜血犹自从他的身体四处滴落,伤痕累累,但他脸上已经不见了恼怒和憋屈,只剩好奇,还有淡淡的笑意。
“哼!”
当第五十四柄弃意小剑发射殆尽时,秦阂终于停下了试探,对方便也是阴沉着脸色,结束了最后一次挥击。
他最后一击用得极为用力,显然是不高兴了,有着泄愤的意味在里头。对于秦阂的乱起绰号,他更是发出了一声怒哼:“我叫逻久,不叫红皮的屠夫。”
“将死之人,叫什么都无所谓了。”秦阂却哼笑着回道。那笑眯眯的表情,看着逻久就像一只剥了皮的猪,只待他宰割一般,生死在握。恨意夹杂在笑意里,颇有一股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感。
“哼,大言不惭!”逻久自然看不惯秦阂这表情,立时又是哼了哼,眼神骤冷了下来。
“是不是大言不惭,你试试就知道了。”秦阂依旧是笑,念头一动,在这山顶寒风中的旭煞便飞快地消失了,宛如长鲸吞吐一般,动静极为磅礴。
这一幕自然是让逻久心生警意,脸色微微变了变。想起之前看不见的几十柄利刃,他眼神便又愈发凝重了些,其中甚至罕见地有了一丝忌惮。
被秦阂称之为“旭煞”的气波,在他看来,已然是不凡。若然收发随心,皆如此刻,刚刚又何至于被他逼得那么惨?明明有犀利的攻伐手段却不动用,这又是何道理?……
逻久首次觉得自己的判断出了某种失误!
蓦然嘿的一声笑,秦阂那边却已等不及了。
只是让自己的身体适应了片刻,找回了几分往日里沉沦于心噬中的妖魔感,他便是两臂一扩,骤然一道血纹光阵在他面前被勾画成形。接着便是“嘭”一声轻响,急速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