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想不到风唐驿里的好手倒是不少。”那陈姓官员与颜姓女修见此都是略表惊讶,前者跟其隶属圣霖卫的几位侍卫更是交流了一个眼神,直到换来了一个不以为意的表情,这才威仪依旧。
“河谷,查一下。”
唯独河黎是眼睛微眯,向着身旁的河谷低声吩咐了一句。
出于本能,他不喜欢有这种生面孔出现在自己领地里,更加不喜欢的是实力强大的陌生者!
光是从这一个小细节便可看出,河黎这人究竟有多谨慎。他深沉的眼光里,透露出的是绝不似一个少年人的老成。
河谷应声微颔,脑袋微微向后一撇,只见嘴唇开阖像是说了什么,却完全没有声音传出,也不知是向谁下达了指令,那人或那些人又在何处。莫非就是所谓的“山卫”?
自始至终,这河姓三护卫都是寸步不离河黎左右!
这一幕看得某些人是眼神微深。
那柯神医却是望着秦阖伤人的举动,犹自眉头微蹙,面露不愉。
柯凤霃美目轻移,同样稍稍为之一聚。
两人却也并未多说,旋即就已步入到了人群前头。
这等知名人物自然不需再去什么塬令领取点了。
河黎向人吩咐了一声,便有风唐族人亲自送了塬令过来,给了二柯,之后他告了声罪,便向陈姓官员与颜姓女修侧身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陈大人、颜仙姑,请吧!早已料到你二人会来,家父已在上头恭候多时了。”
河黎的姿态做得恭敬无比,却仍是让那颜姓女修看得不爽之极。一声冷哼,这女人却也不曾有半点顾忌,直接就这么走了过去。
“哼!”
那陈姓官员也是有不满,做事却更加堂皇而威严,更似乎极喜以势压人。他挥了挥手,“砰砰”几声,其后的一名圣霖卫便是挥手刀起,几具高悬的尸体瞬间落下!
热闹的风唐驿里,就这么分了两边……
……
……
刀光剑影自不是虚谈,河黎走时向外阴沉瞥去的几眼便说明了一些问题。
落下的尸体迅速被人清理了。
风唐驿里的暗处,始终存在着一些沉默寡言的人,犹如树的影子。
营地里的热闹与他们无关,纸醉金迷与他们无关,争勇斗狠也与他们无关。
他们是风唐族的人,无声无名,保护且监守着这风唐山脉的第一入口。
其中厚重之意自不必说。
河黎等人一走,几个人影却也是从外围悄悄地闪走,竟没有惊动这些暗卫的注意。
那个叫杨淳的汉子骂骂咧咧的,狼狈不堪地离开了风唐驿。走时满目的怨毒与憎恨,不止是断了他手的秦阖,更多的还有那些幸灾乐祸的人。
突然!
“唰!”一道风声袭近!
杨淳这厮瞬间脸色一变!
“什么人?!”
“啊!你们——”杨淳一脸惊怒地转身,机警之下正欲反击,谁知……竟瞬间就已被制住!!
一切都是无用功,实力差距悬若天渊,徒留他一双眼珠子瞪得如同铜铃,暴凸而出,显得是如此骇怖。
一层网膜状的丝絮幽光浮现在了杨淳的身上……
“不像!”
制住杨淳的那个人影缓缓从黑暗里勾勒出了轮廓,一只手从那网膜丝絮幽光之上离开。似有收获,同行而来的更有另外三人,前者首先凝重着神色道:
“杀了崖散五人的,用的是高超的速度与力量,没有动用霖元。这杨淳刚刚一撞之下被折断胳膊,却是先有一层怪异的霖元力劲先行,振散了他的阴招子,这才得手。震断他骨头的,同样是一股怪异的霖元。”
“那就杀了。”
另一只手探到了杨淳身上查探了一下,方法绝不相同,暴虐的霖元瞬间涌入,令杨淳当场五官扭曲,显得极为痛苦和狰狞。
“饶命——”
杨淳刚挣扎着说了一句话,眼珠子凸得骇人之极,惶恐到无以复加,第三个声音便冷酷响起,随即一朵幽焰飘来,他从头颅开始竟一瞬就化作焦骸!
“刚刚那人明明是从昙吉原上过来的,陌生而且强大,面目遮得这么严实,竟然也不是么?”直到下一刻,第四个声音才幽幽响起,目光则已转首遥望风唐山……
……
……
秦阖已然入山,自然不知这一切。
无论是河黎目光闪动的狡思,还是那些袭击杨淳的人影回头望向山林时,仿佛要透过重重林木聚焦在他背上酷烈的杀机!
阒静的山林里,大队人马呈分散队形行走着,一双双警惕的眸子,不断从四周林木后头扫过,安静而井然有序……
秦阖便在其中。
这一批猎队召集进来的铭士果然都是好手,光看他们皮下暗绷的肌肉和那起伏有致的呼吸便知,他们每一个都是戒备森严,绝没含糊的。有的紧握武器,有的霖元暗运,有的手捏符纸蓄势待发,都随时准备着应付一切突发状况。
都是些混迹此处多年的老手,猎队酬劳都是吃过不少的,所以这些人大多都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他们彼此之间,基本的默契都有具备,眼神交错间,一些代表危险和安全的信号也都能被对方分辨。
自然,秦阖是个例外。
但出身阎魔部队,他的野外生存训练、边境作战经验同样都是积累不俗,以其经历而言,对付这样的情况仍旧是游刃有余。至少目前没有任何一人会觉得他是个生手。那看似无甚防御,周身却浑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