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迢迢,陶老夫人的信才送走,江崖霜倒是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他这次依旧是魁首,正向之前同江皇后说的那样,是拿了个解元回京的。
为此秦国公非常高兴,虽然怕江崖霜骄傲,硬按着没给他设宴庆贺,但私下里却大大嘉奖了他一番。
江崖霜出了秦国公府,先去别院拜见祖母陶老夫人——老夫人问了几句路途,就打发他去见江千岳他们:“你叔公叔婆回来时你不在,如今该去请个安。他们若要留饭你在那里用也成。”
“孙儿谨遵祖母之命!”江崖霜马不停蹄去了济北侯夫妇跟前,作为江家目前最小的孙辈,他性情又好学业还有成,自然无论到了哪个长辈跟前都非常得宠。
济北侯夫妇不但留了他的饭,饭后还拉着他问长问短了好一会,这才放人。
这时候天色已晚,江崖霜只好打发人给阮家送个消息,直接回别院安置了。
阮家这边,秋静澜兄妹接到喜讯也松了口气:“解元?真不错!”
虽然秋静澜在江崖霜这年纪已经中进士了,但他却也没拿到解元——甚至童子试中,他连案首都没拿到过……如今准妹夫连中两元,秋静澜自然替妹妹高兴,想了想又要求秋曳澜:“他学业这样出色,你的功课也要抓紧起来了!免得到时候谈不到一起去,被人趁虚而入!”
秋曳澜心中哀嚎一声,暗想你考虑的也太周到了!
她装作没听见这话,道:“明天来给他说秋风的事吗?”
“先问问他路途跟乡试经过!”秋静澜瞪一眼过来“人家千里迢迢才回京,你好歹说几句暖心话!”
“……”秋曳澜有种吐血的冲动“当初是谁对他凶神恶煞的?”你不要装无辜指责我不够温柔了,你比我不温柔几百倍好不好!
秋静澜淡定道:“不对他坏一点,怎么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
好吧,你总有道理!!!
秋曳澜果断转移话题:“大白它昨天……”
……虽然在秋静澜跟前混过去了,但次日秋曳澜还是一大早就被拖了起来!
因为她还有个表姐阮慈衣!
阮慈衣一直对江崖霜印象不错,现在听说他中了解元那就更有好感了!但好感度增加的同时她也替秋曳澜感到危机重重:“家世好长的好学业好,而且脾气更好!这样的人才,谁家不想要?你不抓紧点儿,别被人钻了空子!就算动摇不了你的正妻之位,后院里钉个钉子也够你头疼的!”
所以“来来来,快把这些衣裙钗环试一试!试好了去小厨房,拣你最拿手的菜做两道!等会留他用午饭时,叫你哥哥给他说说你专门替他做的菜肴……”
还没完“我跟你哥哥说了,一会他们说完事情,给你们留些功夫单独说话,你记得多问问人家路途辛劳还有秋试苦读的经过,装也给我装几分体贴贤惠出来!”
到了这日的晌午后,秋静澜被阮慈衣喊走,秋曳澜一五一十的说给江崖霜听,悲愤道:“……你以后不要来了,否则大表姐肯定三番两次的逼我下厨房!”
江崖霜闻言笑得直打迭:“这就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原来阮姐姐这样疼我,改明我一定要送她一份厚礼!”
又开心的道“可算尝到你的手艺了,比厨子做的还要好吃!”
“我就说我手艺不错吧?”秋曳澜得意洋洋“庄蔓她隔三岔五跑过来找我,为的就是蹭顿我亲手做的饭菜……”
话没说完就被江崖霜一把揽进怀里——他咬牙切齿的道:“好啊!我才听兄长说你起早起来给我做了那几道菜,正感动呢!原来庄蔓来时,你又给她做饭又给她做菜的?!那我算什么?”
“你还人家表哥呢!这么点器量!”秋曳澜好笑的拿手指戳他胸膛“谁叫那会你不在?不然我还能拦着不让你吃不成?”
江崖霜冷笑着道:“不用解释了——我就问你一句话:接下来我每次过来?”
“我都给你下厨!”秋曳澜啐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哥哥跟你说秋风的事情没有?”
江崖霜道:“提了几句,我还不大清楚这事儿,回去问问祖母跟姐姐再说吧。”
“还有七皇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皇后党的储君人选到底有什么内情,秋曳澜已经猜测很久了,一直想不明白,这会江崖霜回来,她自然迫不及待的询问。
江崖霜哂道:“原本四姑打算选鲁王的,只是正要决定时,薛畅上了份表书,说储君还是聪慧果敢的好,不然像上次地动时,齐王表现得就非常不妥,远不如燕王冷静——当然燕王福分却不够。”
秋曳澜闻言吃惊道:“薛相竟会这么说?”这不是在帮太后党说话么?
“若非为党争,东宫本就是择贤者于国有利。”江崖霜平静的道“薛畅的立场说这样的话不足为奇,老实说,之前地动,我也觉得齐王委实上不得台面。”
“可这番话是他在薛弄影差点挂掉之后说的啊!”秋曳澜心里嘀咕着“就算他因为薛弄影到底没死,不跟谷太后那边计较吧,也没有搬出地动之事踩江家一脚的道理吧?总得给我这个江家准媳妇份面子不是?”
她想了想,问:“你知道薛弄影受伤的真相么?”
“你出的‘失忆’的主意很不错,我听兄长说谷贵妃与邱慎果然各自派人去薛家探望——想来谷太后到这会还不知道这件事。”江崖霜笑着道“蝼蚁尚且贪生,你这计正是直击要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