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伯虽然还是不信李纯阳,但语气已经缓和起来,先不说李纯阳有没有治病的本事,但这份品性还是值得他颀赏的,要知道在整个葛坝村,除了他女儿小蝶,谁会这样接触他?
“天伯,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这腿中的毒是千年沼泽毒,你曾经是不是进入了一个沼泽?这个沼泽中水是绿色的,而且有很多的气泡,你从沼泽中回到家中后,刚开始只是痒,你没有注意,然后就是挠,慢慢地就出现伤口,不可愈,最后演变成这样”。
李纯阳双眼明亮地看着天伯道。
“你怎么知道?”
天伯很是惊讶地说道。
这件事,天伯没有跟任何人说,就是张神医给他治伤时,他也只是说自己腿擦了什么东西,变成这样的,其实不是这样,在一个之前,天伯进山打猎,射伤了一只免子,结果这只兔子没有死,一路跑。
而天伯则一路追,最后那只兔子逃进了一个沼泽地中,死在那里,当时天伯见到的那个沼泽模样与李纯阳讲述的是一模一样,当时他还迟疑了一下。
但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兔子的诱惑,闯了进去。
而且从沼泽地出来后,天伯感觉没有什么异状。
可是刚回到家,就开始腿痒。
“天伯,我还能猜出,你回到家后,要小蝶将整个兔子放在一个大瓦罐中炖,而且隔了一天才吃的,对不?”
李纯阳问道。
“对啊,小哥你怎么知道?这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天伯更加惊讶起来。
“天伯,事儿就出在上面,本来你在沼泽地中被毒性浸坏了表皮,会导致皮肤搔痒,但这并不致命,可错在,你将在沼泽中浸泡过的兔子拿去煮,这样一来,毒性就全蒸出来了”。
“本来你吃热的,也没事,毕竟大部份毒性会随着热气散入空气中,可是你偏偏放了一天,等它冷却了再吃,让这些毒性再次渗入到兔子中,这一吃,你就如同内服沼泽毒,这样内外交加,才会造成现在这种情况”。
李纯阳详细地解说道。
“原来是这个道理,都是吃了想吐,没有吃,要不,这次我害得不只是我自己,还害了小蝶,那我就没法去见小蝶他娘了”。
天伯当即悔恨地道。
“那我的腿,小神医能治好么?”
天伯突然眼露期望地看向李纯阳,连称呼也改了,之前他客气地称李纯阳为小哥,意思是李纯阳只是一个小年轻,没有医术,治不好他的毒伤,而现在他尊称李纯阳小神医。
是因为李纯阳能够将他当日的所做一切还原的如此真实,且是在没有任何依据上,这就显得恐怖了,有真本事,说不定能够治好他的腿伤。
“我说过难不倒我,天伯放心”。
李纯阳点头说道,同时李纯阳心中也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天伯总算相信他的话了,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对了,小神医,治我这腿要用的解毒药,一定要很昂贵吧,我家可是没有一个子啊”。
天伯一副难以启齿地样子。
“天伯放心,我不用解毒药”。
李纯阳说道。
“这怎么可能?小神医,解毒不用解毒药怎么可能解毒?你不会是在说笑吧”。
天伯眼中泛起一丝孤疑之色。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天伯,你看,我用是就是这个”。
李纯阳却很是认真地说道,同时伸出入怀,将自己的梅花银针拿了出来。
“小神医,你用这个”。
天伯有些怀疑地看着李纯阳。
“是的”。
李纯阳点头。
当下,天伯眼中的希望之火全部熄灭了,全身没有劲地躺在床上,双眼都没有了焦点,任谁都可以看出,他对李纯阳用银针治好他的毒伤,是不存半点期望的。
“天伯,我开始了”。
李纯阳不以为意,认真地说道。
不过天伯却并没有理会李纯阳的话,只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李纯阳没有说什么,一手拿出一根梅花针朝着天伯大腿穴位扎去。
饶是天伯觉得一切生无可恋。
但是此时见到明晃晃的银针要扎入自己的腿中,也不由地闭起眼来,同时强自地抿住嘴,他知道,一股刺痛会随着袭来,毕竟小蝶他娘去世的早,为了把小蝶拉扯长大,他可是又当爹又当娘,连衣服也是他缝补,他曾经在缝补时,被针扎过手指,剧痛无比。
而此时,扎针与被缝衣针扎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等了很久。
天伯都没有感到痛疼袭来。
“难道那小哥最终还是不敢出手?”
天伯心头泛起这样一个疑问。
不过这并没有让他有种解脱的感觉。
而是心头被一阵阴影笼罩着。
虽然之前他对李纯阳治好他的病,不抱什么希望,但只要出手了,就还有一丝希望,而如今李纯阳不敢出手,那么他的生路真的已经绝了。
微微叹息了一口气。
天伯睁开眼来。
入眼处。
只见李纯阳手腕一阵模糊,一道寒光一闪而过,没入了他的腿中。
天伯心中一颤,朝着自己的腿上看去。
只见自己的右腿上已经插了数根银针。
这就让天伯心中奇怪无比。
怎么会有这么多针扎在自己腿上?
自己明明没有感受到半点疼痛啊。
咻!
就在这时。
李纯阳手腕再次一动,手中寒光一闪,一根银针再次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