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子豪,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对方落落大方地道,眼神一片清明,没有暧昧和索求。
俞微恬感激地道:“谢谢张先生,我姓俞,叫俞微恬,这个钱包之所以对我重要,是因为里面这张母亲的遗照。”
“看来是俞小姐母亲在天之灵保佑,才能刚好找回钱包。”对方微笑道,“不用谢啦,举手之劳。再会。”
说完,毫不拖泥带水地就转身离开了。
对方身形虽然高大,却一派世家子弟的气派,举手投足自有一番自然天成的贵气。
不象欧柏霖一样,即便贵为少帅,身上也散发出一股草莽之气,身材也是显而易见的结实极具侵略性。
俞微恬只好冲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眼,正好电车来了,她便抓紧上了电车。
俞微恬到了学校,康思馨和雁南等人都没有奇怪她这几天没来,反而关切地问她:“感冒好了没有?”
俞微恬这才知道,欧柏霖做事还真是细心,连学校这里也给她告假了。
“好多了,没事。”
俞微恬吱唔地道。
还好她们也没有深究,感冒是正常的事,一般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看俞微恬气色正常,她们也就把重心转移到学习的事上了。
“不得了,才开学没多久,英文老师就要小测了,我的英文极烂,怎么办?”
雁南发愁地道。
她是书香世家,从小深受家庭熏陶,因此国文极好,但是英语就不行了。
“说什么时候考了吗?”一听要考试,俞微恬也着急了,开学后,老是遇到事情,她都没正经上几天学。
英语也是她不擅长的,万一考砸了,考不及格了,就贻笑大方了。做人都有争强好胜之心,尤其是在学业上。
不能考班级里前三,至少也要保证中流吧?
“下周一。”康思馨道,“我听班主任张小姐和英语朱小姐说的。”
康思馨叹了口气,作为学渣的她也是很愁啊。
不光英语愁,每门功课都愁。
她最大的理想就是能以b的成绩从学校毕业,然后她也不想上大学了,赶紧找个人嫁了才是正事。
“别愁了,咱们周末加紧复习吧。”俞微恬叹了口气。
“对了,不如咱们请个家教吧?偷偷加餐,总不能考个d或者排在最后几名吧?”
雁南灵机一动道。
“我看行,不过到哪找家教呢?”俞微恬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我来找,问问我哥,看他有没有认识的人。”雁南大包大揽道。
“就请几天,突击一下就行了。第一次,别考得太难看,等熟悉了朱小姐的风格,咱们就能有针对性复习了。”
康思馨虽然学渣,却把学习的套路摸清楚了。
朱小姐是这学期新换的英文教师,她们还不熟悉她出题的套路,考过一次就大体清楚了,比如她是侧重语法还是侧重理解等,便能有针对性地复习。
“行,短期找人补习更好找。我哥认识的文化人多,有些还欠了他不少人情,正愁不知道怎么还,让他们教咱们几天,应该没问题。”
雁南大包大揽地道。
雁南的哥哥雁北在《湖州日报》做副刊编辑,算是文化圈子里的人,要找一个学霸来教她们英文,自不是难事。
果然,第二天上学,雁南就说,请英文补习老师的事情敲定了,从今天起,下午放学后,就在雁南家补习。
雁南家离学校不远,走过去两条街就是,所以挺方便的,大家也都没有意见。沈清池听说她们要补习英文,也闹着要一起去。她其实就是无聊,想要人多热闹罢了,大家自是不会拒绝她。
现在是春天将过,往夏天走的时候,昼长夜短,圣路易斯安娜高级中学下午下课是三点半,补习到五点,天还光亮着,不至于让家长不安。
当然,这说的是别人家的家长。
俞勤寿只要俞微恬有正当的理由,他才不管她几点回来呢,他最巴望的是俞微恬赶紧把少帅收服了,万一暗结珠胎,还可以提前嫁入少帅府。
只是这些隐晦的心事,不便言明罢了。
因此看到俞微恬屡次和少帅约会,俞勤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出面干涉,也警告过家人不许干涉俞微恬的事。
俞微恬在俞府里,是一个超然的存在。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背靠少帅的大树好乘凉。
下课后,康思馨还有俞微恬抱着书,跟着雁南到了她家,准备补习英文。
雁南的家,前面是一幢西式的红砖小洋楼,后面则是青瓦白墙的四合院,占地极为宽广,看得出,雁南的家族在湖州也极有势力。
作为掌控舆论的人,可以用笔捧人,也可以用笔杀人,俞微恬已经初步体会到了。
而雁南的父亲,雁君悦,本身就是《湖州日报》的大笔,除了是《湖州日报》的大股东后,还是《湖州日报》的主编,兼写《湖州日报》的评论员文章。
因为要去她家,所以雁南一路上也说了些家里的情况,语气中能听出她对父兄的崇拜之感。
俞微恬也很羡慕她,有如此优秀的家庭,把她保护得好好的,虽然年纪和她一样大,却还是一脸少不更事的样子,最大的烦恼无非就是考试了。
不象她,身负着为母复仇的使命,注定要在湖州俞家掀起腥风血雨。
不过,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俞微恬既是把雁南视为好友,除了羡慕,就是祝福,绝不可能象她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