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可有朝会?”铭幽问道。
“没有。近日不曾举行朝会。所有政事皆由老臣与何大人共同决断。”
“何童。”铭幽一边走入相府,一边低声念叨左丞的名字,这个何童明显是保皇派,只怕明日他会是最大的阻力。
“孤王日夜兼程也有些累了,等孤王稍作休息再入宫不迟。”想了想,又道,“有劳傅丞相派人通知各部官员,明日恢复早朝。”
“是,老臣这就去办。”
三月十六日,各部官员同往常一样寅时起身,梳洗完毕,因为离天亮尚早,外面还是漆黑一片。连日来因为罢朝而变得清静的街道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各位提着灯笼或骑马由仆从提灯的官员陆陆续续赶至皇城,见了面都循例互相拜见问好,也在私下小声交换消息,询问突然恢复早朝的缘由。
卯正一刻,宫门打开,在宫门外等候的大小官员进入宫城,在宦官的带领下进入宣政殿,有敏锐的在尚未进入宣政殿时便发现今日殿外守卫的禁军似乎比往日多了;有迟钝的直到进入殿内,看到那个站在御座前背对众人的宝蓝色身影,方才发觉有异。
等到众官员按照品级高低站好,身着宝蓝色滚银边外袍的男子方转过身来,众人不由疑惑,本该在荥阳的河间王几时入了京,还笑嘻嘻的站在御座之前。
“河间王殿下,”左丞何童走出队列,高声道,“那个位置不该是您站的。”
“是吗。”铭幽含笑道,转身走到御座前,伸手摸了摸御座的龙形扶手,回头对何童笑了笑,径直坐到御座上,“不用说,何丞相一定认为,这个位置孤也坐不得。”
他的突然落座,让众人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想想外头的禁军再看看右丞傅恒淡漠的表情,谁也不敢吱声。
“河间王说得没错。”何童固执道,“既然今日恢复朝会,理当请出陛下主持朝会,河间王擅自坐在龙座之上与谋反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