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翘姑娘这首高山流水,气势磅礴,却带有一丝哀伤,莫不是琴翘姑娘有心事?”景延誉出声问道。
琴翘抚平琴弦,看着景延誉的眼中有一莫名情绪一闪而过,正巧夏风已端上几道吃食和梅花酿过来,琴翘拿起梅花酿倒入酒杯,置于二人面前。
景延誉端起酒杯,凑于鼻下一闻,梅香扑鼻,细微抿上一口,“确实是上等的冷酒,可惜埋入时间不足,口感差了些许。”
“这是年前采摘酿制的,故而月份不足,还望景公子见谅。”
“听闻琴翘姑娘今日是有客的?”萧钦煜故作疑问。
琴翘倒酒的手并未停,低眉回道:“确实有客。”
“那我们在此不会打扰了琴翘姑娘和那人吧?”萧钦煜故意说道,这楼是他们强硬上来的,自然是要打扰一番。
琴翘的听此,掩嘴轻笑道:“萧公子说得哪里话,琴翘能得二位莅临,是琴翘的荣幸,拿来打扰之意。”
“就是不知道那位客人会不会如琴翘姑娘一般,欣然欢迎。”景延誉说道。
“那位客人是我的熟客,琴翘相信以二位公子之姿,一定也是有结交之意。”琴翘对答如流,边说还为二人倒上几杯酒。
“琴翘姑娘,真乃妙人也,难怪这么多人趋之若鹜。”萧钦煜饮下酒,出声调笑道,不复刚才的正经模样,从外看过去,十足十的纨绔子弟。
“是公子夸赞了,琴翘哪里能得如此能耐。”
二人就和琴翘边喝酒边闲扯着,莫约一炷香左右,一个爽朗的中年声音从身后响起,“听闻翘儿有两位客人,不会怪我打扰吧?”
萧钦煜和景延誉看过去,是一位胡子有些拉渣,面容刚硬的中年男子,个头很高,身穿白色布衣,可以看得出衣料底下强壮的身体。
“田爷,这是萧公子和景公子。”琴翘并未起身,反而做起了介绍。
田富天笑眯眯的,自发的走到琴翘身边坐着,端起琴翘的酒杯饮上一口,“夏风去拿坛汾酒过来。”这才看着萧钦煜,景延誉说道:“在下田富天,二位有礼,实在是这酒太软绵不适合我这大老粗,不要见怪。”
“本就是我二人占了田爷的人,田爷不要介意倒是。”景延誉笑着说道。
田富天搂着琴翘,余光打量着二人,前些日子听说有一伙从都城来得权贵,莫不是这两人?
“何谈占不占,翘儿和谁不是做客,更何况公子二人,仪表不凡,想必琴翘心里也是乐意的很。”“翘儿你说是吗?”
“田爷,你就别取笑人家了。”
二人眯着眼睛看着琴翘,发觉琴翘和刚才完全不一样,若说刚才像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此刻便完全是个魅惑人心的妖精。明明一袭素净衣裳,偏偏生出了妖冶。
“看来琴翘姑娘对待田爷可真一般啊……”萧钦煜调侃道。
琴翘温顺的靠在田富天的怀里,田富天笑着说道:“那可说不准,我可是一直想求娶翘儿为妻,无奈佳人不愿。”
田富天说这话的时候,景延誉和萧钦煜清楚的看见琴翘身体僵硬了一下,然田富天脸上没有丝毫不妥之处,二人也摸不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琴翘和田富天关系一定不浅,不失为突破口。
“琴翘姑娘许是有什么苦衷吧,看得出琴翘姑娘对田爷不一般。”
“哦?翘儿你有何苦衷?”田富天扳过琴翘的脸问道,语气极尽温柔。
琴翘手指按着田富天的胸,细声说道:“琴翘并非良人,怎能毁了田爷的一世英名,田爷能经常来看琴翘,琴翘就满足了。”
“瞧见没,每回都用这句话堵我。”田富天也不生气,搂着琴翘向二人笑着说道。
琴翘替田富天倒上一杯酒,将酒杯凑到田富天唇边,说道:“田爷,喝酒吧。”
“听说田爷做得食盐生意……”萧钦煜突然提起盐业,田富天顿了下笑脸,可立马就恢复如初。
“萧公子对这行有兴趣?”
“自然是有兴趣的,我和景兄来这杨杭城便是奔着这来得。”
“阳西盐场的徐蓦也是盐业的一把好手,二位没有去找他?”田富天似是随意提起,但暗暗在打量二人。
景延誉余光撇了眼田富天,略带嫌弃说道:“自然是找过的,但徐家营的官盐,哪有什么赚头,再说大头可是田爷,自然是想跟田爷合作的。”
“盐业可不是那么好做的,特别是私盐,官府查的厉害,二位公子做私盐可稳妥许多。”
景延誉瞧着田富天拒绝的模样,眉头一皱,语气有些冲,“田爷,你拒绝的如此之快莫不是瞧不上我二人,况且我们自然是有关系才想做这行当的。”
萧钦煜适时又加上一句,“田爷别介意,我这兄弟说话直,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担待,不过我这兄弟有句话没说错,自是朝中有人才敢趟这水的。”
田富天看着两人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就是想掺上一脚,心中不免有些气恼,这盐业关系网复杂,怎是这纨绔子弟说来一脚就来一脚的。
“二位公子有此等雄心壮志,固然很好,但此事需徐徐图之,我虽为当家,但这等大事也不是我一人说得算。”
“田爷说到这,我二人也清楚,那便徐徐图之吧,如果田爷想清楚了,就来景府别院找我们,今日就不打扰田爷和琴翘姑娘了。”萧钦煜话已至此,也不多做纠缠,和景延誉爽快的告辞。
走出卿凤楼后,萧钦煜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