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情竟然让堂堂房家二公子如此愁眉不展?”萧睿有些好奇地追问。“说出来吧。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这事儿,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敢说。”房遗爱苦笑了一声。
“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呀,输钱了,在赌坊里。”
“既然是赌博,那可定有输有赢嘛,很正常的。”萧睿不以为意道。对于世家子弟,萧睿不说有多么的了解,但是管中窥豹,也不是一无所知,所以萧睿很淡然。
“那倒无所谓,关键是我不仅输钱了,而且还欠了别人一大堆钱。”房遗爱忧心忡忡。
“你欠了多少?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一些。”萧睿道。
“没有用的,我欠了别人两千贯!”房遗爱爆出了一个让萧睿瞠目结舌的数字。
“多少?”萧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两千贯!我没听错吧。”
房遗爱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萧睿没有听错,自己确实是输了两千贯。
“都是今天输的?”萧睿问到。
“是啊。”房遗爱说到。
“你怎么会输那么多?”
“都是杜荷那个混蛋!”房遗爱咬牙切齿地说到。
“杜荷?可是先莱国公、与房相公齐名的如晦公家的二公子,襄阳郡公、尚乘奉御、尚城阳公主的杜荷?”萧睿吃了一惊问到。
“就是他!”房遗爱狠狠地说到。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房遗爱就将事情的经过给萧睿说了一遍。其实嘛,这件事情和后世影视剧所言的以及文学作品里面所描述的类似的情景是一样。爱玩闹的房遗爱今日赌行发作,便跑到了赌场里面。一开始,倒也玩得兴致勃勃,虽然有输有赢,不过总体而言,还是赢得多。不够,自赌桌上来了一位一身黑衣的赌客后,一切全变了,一下子将自己赢的钱全部输光,而且自己的赌资都赔了进去,更是倒欠了二十贯。
“既然输了一个精光,就不要再堵了,回家找钱还上就是了……”萧睿责怪到。
“我也这么想的,可是,这个时候,杜荷那个好死不死的偏偏就出现在我面前,还讽刺我‘赢得起,输不起’,‘是个没卵子的家伙’,还问我敢不敢陪他玩一局大的……”
听到这里,萧睿苦笑一声,下面的事情无非就是房遗爱公子脾气爆发,最后输到了两千贯而已:“你们赌的这一局,是几赔几?”
“一赔二百!”
“啊!”萧睿吃了一惊,他想到房遗爱他们玩的很大,没想到竟然这么大。“怎么这么大?你怎么就能答应呢?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嘛!”
“可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啊。”房遗爱苦笑了一声。“等到我又输了以后,这才想起来。”
萧睿此时没有出声,他在想着杜荷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
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他自己官拜尚乘奉御,爵位为襄阳郡公,有自己的俸禄和食邑;更不用说他尚城阳公主,城阳公主可是嫡公主,也颇受李世民的宠爱,不会缺了赏赐;单单是京兆杜氏的嫡房子弟,就缺不了钱财。
太子李承乾。
萧睿突然间想到了现如今的太子李承乾。自李世民仆一登基就被册封为太子的李承乾现如今的位置并不稳定,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吴王恪,魏王泰,都是他眼中的大敌。尤其是李泰,虽然说这位小胖子是李承乾的亲弟弟,都是长孙皇后所生,不过在李承乾的心中却是第一号的生死大敌;吴王恪虽然被李世民称“类我”,允文允武,但是他有两个劣势,一是他本身就是庶子,二也是最为致命的就是他是前朝炀帝的外孙。自家老爹是如何登上皇位的,经历了“玄武门之变”的李承乾喝李泰心中再也明白不过了。而玄武门之前,“秦王府十八学士”,可是赫赫有名,当年的十八人,除了极其个别的,哪一个如今不是身居要职。而李世民允许魏王李泰开文学馆,有怎么会不让这兄弟二人心中浮想联翩。现在是文学馆,和弘文馆相对,是为了拉拢文臣,可谓是“文斗”;那以后会不会让魏王府添置卫队,和东宫六率相峙,最后再上演一出“玄武门“?再加上李承乾身后的汉王李元昌一直在撺掇,而潞国公也因为不满李世民的处罚而支持他。李承乾最终在贞观十七年走上了谋反的道路。
太子谋反,贞观十七年。
而如今,正是贞观十六年,距离李承乾谋反,也就一年时间。如今满朝大臣,绝大部分已经站队,支持太子的,支持吴王的,支持魏王的,一目了然。不过,也有例外的,超然于这三股势力之外的。当然,不是说这群人无关紧要,不值得这三方拉拢;恰恰相反,他们都是这三方给力想要拉拢的,因为他们个个都是李世民的心腹大臣,无一例外都会给李世民造成重大影响的人。这房玄龄就是超然的一群人中的的一位。
而杜荷,就是太子一系,更是东宫干将。
杜荷,太子;房遗爱,房玄龄!
想到这里,萧睿打了一个激灵,喃喃道:“清楚了,都清楚了!”
“虎头,你是怎么了?什么都清楚了?你不是在帮我想办法嘛?”一旁的房遗爱有些焦急的问到。而房遗爱这一问,自然就将萧睿问醒了。
“遗爱,快些去找房相,将今天的事情给他讲清楚。”萧睿催促到。
“啊!”房遗爱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