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安若瑾仍是不放心,转念一想,又问:“祖母何时说过那样的话?”
“额……”安若澜一噎,总不能说这话是祖母前世说的吧?
前世谢五死后,二姐在谢家吃了很多苦,若不是大娘在背后运作操持,恐怕二姐早就被谢大夫人磋磨地没了性命。
这事是前世母亲告诉她的。因为那时祖母给大娘提供了一些人脉,母亲有些吃味。是以便向她抱怨了几句。
不过这也不能告诉二姐。
心虚地眨了眨眼,安若澜故作无辜道:“瑾姐姐没听过么?我也记不清是何时听到的了,可能是先前跟宓儿姐姐偷听墙根时听到的吧。”
这个说法半真半假,安若瑾是知道她先前跟周宓儿听墙根的事儿的。是以并未怀疑,而是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转瞬却又忧心道:“不过我还是担心,我要去问问母亲有何打算。”
安若澜也觉得有这个必要,便道:“我也一起去吧。”
不等安若瑾拒绝,她又得意地拍了拍胸口,道:“你别小看我哦,我人脉也是很广的,要找帮手不过是几句话的问题!”
安若瑾顿时被她逗笑了,抚着她脑袋大笑道:“哟呵。咱们澜姐儿本事可真大!”
“呵呵。”安若澜矜持地一挑眉。
两人笑闹一阵,安若瑾又唤了丫鬟来梳洗了一番,这才去了锁桐苑。
慕容氏听闻女儿过来。悬在心口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尽管母女俩见面后还有些局促,但好歹,隔阂是消除了。
当安若瑾问起她的打算,慕容氏没有明说,只道:“这事儿交给我就成了。母亲不会轻易饶过谢五的。”
这句话,慕容氏说的是咬牙切齿。
见母亲如此在乎自己。安若瑾感动非常,连心里最后那点芥蒂也没了。
她道:“母亲还是当心些好,若是被祖父晓得,就遭了。”
慕容氏也感动于女儿的贴心关怀,便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放心,母亲晓得的。”
安若澜望着这对母女融洽和睦的景象,心底又是羡慕又是高兴,想了想,她道:“大娘,此事不如与祖母商量商量吧,如此,即便被祖父察觉了一些,也有祖母可以帮着说说话。”
在她心里,祖母才是真正无所不能的,而且她知道,祖母很护短,一定会帮她们。
“这……”慕容氏有些迟疑,她吃不准婆婆会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安若瑾却很赞同安若澜的话,见母亲迟疑,她便劝道:“母亲,女儿也觉得只会祖母一声为好。”知晓母亲的顾虑,她又加了一句:“祖母那么疼我,一定也不会舍得看我被外人欺负污蔑的。”
这话说到了慕容氏心坎上,不再犹豫,慕容氏点头应了。
正如安若澜所知,老夫人一向护短,知晓自个疼爱的孙女被这般污蔑侮辱,她当即就表明了立场,道:“只要不闹出人命,不做的太过明显,我这边都能替你兜着。”
这是老夫人的原话,私下里对慕容氏说的,有了这句话,慕容氏就有了主心骨,有了定心丸,她是彻底放开了手来,准备大干一场。
而此时,谢五还不知大难将临头,正为着不能状告卫国府而恼怒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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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
谢五就自诩是fēng_liú才子。
说实话,谢五的文采并不算好,至少比起周咏轩与赵宜两人,他还差得很远,但他胜在活跃,结交的文人雅士也多,不管是世家公子,还是寒门学子,他都认识不少,这些人,不是看在威远侯府的面子上谦让他几分,就是看中他家族的权势,刻意阿谀奉承,追捧他的,一来二去的,他的名气也就打了出去,也是因此,他才能跻身进盛京城杰出的青年才俊之流。
身为威远侯府的嫡子,又是盛京有名的青年才俊,谢五总是不甘寂寞的,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呼朋引伴地办一场诗会,与盛京的青年学子们小聚一番。
这不,吃了卫刑兄妹的亏,又被父亲训斥告诫了一番的他,为了发泄心中的气闷,就起意举办了一场诗会。
一开始,谢五只是想着小打小闹,请几个处得来的勋贵子弟,以及看的顺眼的普通学子,一群人聚一聚就是,但是他的话一放出去,就有几个平日里惯会溜须拍马,颇得他青眼的小户公子进言,说是春闱在即,各省各地有名气的学子都聚到了盛京来,正是结交的好时机。
不必再多作解释,谢五已明白其中含义,于是,原本的小打小闹,变成了大操大办。
谢大爷听闻嫡子有心举办一场大诗会,以此结交进京来参加会试的各地才子们,顿觉欣慰,他直接给了谢五一大笔银子,嘱咐他好好办,一定要办得漂亮,谢五自恃满口应了,得意地差点飘起来。
既然是大型诗会,请的人自然是不能少,谢五早就已经琢磨好了,他给孟国府,周府,文信侯府,永宁侯府等等,所有在文人学子们心中名声地位颇高的世家大族都发了帖子,不仅请了这些家族中有名声的年轻一代,还邀请了老一辈出席点评指导,甚至连晋王府这等皇亲贵族,他都厚着脸皮送了帖子,他想的很好,有名有利,才能吸引那些来考试的学子们参加。
帖子发出去后,谢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