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主家的小辈拜寿后,旁支的后生晚辈也上前向老夫人拜寿。
与主家的晚辈相比,旁支的显得逊色许多,宾客们大多兴致缺缺,都在等着安若澜几人所说的寿礼。
好不容易所有人都拜完寿,众人一致望向以安文晟为首的一群少爷小姐,开口催促起来。
众人交换一个眼神,有紧张忐忑的,有怡然自得的,也有信心十足的。
不知画中寓意的,像是安文齐几人,自然是紧张不已,因为有安若丹的兰草图在前,她们担心会被比了下去。但知晓寓意的,像是安若澜几人,就轻松很多,她们笃定自己的礼物不会输给任何人。
在宾客们的催促声中,安文晟上前一步,拱手为礼,道:“孙儿这就为祖母献上寿礼。”
“好!”老夫人含笑颔首,满眼期待。
相视一笑,安文晟与安若瑾作为代表出列,按照约定好的,兄妹两人取出雕花檀木匣中的卷轴,一左一右,缓缓拉开了卷轴。
画卷迤逦展开,一只只活泼灵动,神态各异的小猫跃然纸上,配之艳丽富贵的牡丹,彩色斑斓的蝴蝶,还有精致富丽的亭台楼阁,整幅画充满天真童趣,让人见了不由会心一笑。
“这是牡丹亭?”老夫人惊讶地望着画卷,一眼就认出画中的景致是侯府中的牡丹亭。
“是的,祖母。”安若瑾笑吟吟回话。
“好。好。”老夫人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仿似被画中活泼的小猫感染一般。笑容都轻松欢乐许多。
见老夫人高兴,宾客们纷纷称赞起来。
见状,方才还紧张不已,生怕祖母不喜欢礼物的几人都放松下来,露出欢喜的笑容。
安若澜轻轻瞥了安若丹一眼,嘴角的笑意加深。
安若丹的脸色很不好看。
怎么会这样?!
不过是一副儿戏般的小猫扑蝶图,虽然画功比她的稍好一些。但意境含义却平庸不及她的一半,这样一幅庸俗的画。怎么可能比得过她的空谷幽兰图?!
不甘地咬着下唇,安若丹揪紧了帕子,她很清楚,是祖母的态度。让这幅意境平平的画得到了宾客们的赞不绝口。
安若娴同样心有不甘,若不是凤尾琴被换下,又有人听过《云水禅心》,今日哪里轮得到安若澜她们出风头?
仔细一想,不管是凤尾琴被换下,还是《云水禅心》被识出,都跟孟家人有关,且,都是与安若澜关系亲近的孟家人……
又是安若澜!
愈想愈是心意难平。安若娴愤恨地望了兴高采烈的安若澜几人一眼,随即目光落在神色压抑的安若丹身上。
脑中灵光一闪,她有了主意。
悄悄走到安若丹身边。安若娴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唤道:“丹姐姐。”
回过神,安若丹赶紧收敛神色,挤出几抹笑,柔声道:“娴妹妹有什么事啊?”
口气温和亲切,眼中却满是轻蔑与不屑。
若不是顾忌着名声。安若丹也不想同低贱的外室女说话。
安若娴将安若丹眼中的轻蔑看的一清二楚,当即眸中一冷。不过她没有发作,为达目的,她不得不忍耐。
微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阴冷,安若娴故作天真懵懂地挠了挠后脑勺,不解问道:“丹姐姐,明明是你的兰草图比较好,为什么大家都说这幅小猫图好?”
安若丹不禁一怔,被压抑的不甘与嫉恨,因为这句话冲破禁锢,洪水猛兽一般,瞬间占据她的心。
无意识地攥紧袖口,她目光空洞地自言自语道:“是啊,我也不认为自己的兰草图比这幅小猫扑蝶图差。”
她不比任何人差!
凭什么要让不如自己的人压在头上?
安若瑾几人也就罢了,她无法容忍安若妍比自己出彩!
在父亲面前争不过自己,嫡母又不在意,安若妍凭什么压在她头上?
她不能屈服于祖母的偏心!
眸底倏然一亮,安若丹对安若娴微微一笑,道:“娴妹妹慧眼识珠,难怪五婶婶如此疼爱你。”笑容多了几分真诚。
成了!安若娴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果然,安若丹就是个蠢的,不然也不会如此明显地想要踩着嫡子嫡女上位,要知道,就算她成功了,也得罪了府上最有地位的嫡子嫡女,这样一来,她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况且,祖母本来就偏心。
原以为会有些困难,没想到会如此简单就挑拨成功,看来安若丹比她所想的还要有野心,还要心胸狭窄。
嘲讽一笑,安若娴默默退开,接下来就不关她的事了。
老夫人还在对着画卷欣赏,安若丹整了整衣袖裙摆,带着温婉得体的笑,盈盈上前一步,福身对着安文晟道:“大哥与二姐果真孝顺,竟如此清楚祖母的喜好,只是妹妹有个疑问,还望大哥能为妹妹解惑。”
先扬后抑,安若丹还有几分说话的技巧。
她的音量不小,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霎时,宾客们都安静下来,纷纷望了过来。
倒不是安若丹刻意为难安文晟,只是谁叫安若妍与安文晟等人是一条船上的呢?想要拉下安若妍,她只好牵连大家了,当然,她也不想安若瑾等人太得意。
安文晟微微皱起眉,目光微冷,安文齐性子急躁一些,若不是安若妍拉着,他就要破口大骂了。
参与作画的十几人脸色都难看起来,她们没有料到,到了这关头,安若丹还要寻事。
见众人不开口。安若丹愈发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