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嫁女儿,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精致优美、繁花似锦的庭院里随处可见锦衣华服的宾客。
离开席还有段时间,安老夫人带着府上女眷抵达永宁侯府,被永宁侯夫人迎进了内厅。
双方见过礼,互相寒暄客套一番,得知人手足够,不需要帮忙后,安老夫人就说去后院陪永宁侯老夫人说话,顺带着带家中的小辈去给永宁侯老夫人见礼。
永宁侯夫人李氏安排了丫鬟引路,送安老夫人与安家的小姐们过去永宁侯老夫人住的内宅正院,慕容氏五妯娌则留在了前院内厅,与其余夫人寒暄。
因着嫡长孙女出嫁,永宁侯老夫人今日特别高兴,她头戴太君箍,穿着绛红色褙子,脸色红润喜气,瞧着精神头十足,被一众老夫人围着贺喜,笑得合不拢嘴。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大老远就听见老姐姐的笑声了,老妹妹我也带着丫头们来沾沾喜气。”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安老夫人带着小辈们还未跨进门,就笑着嚷开了。
“哟,瞧这是谁来了?”永宁侯老夫人一拍膝盖,笑得更欢了。
两老姐妹把着手说笑一番,安老夫人让六姐妹上前问安。
安若澜跟在安若瑾身后,一边规规矩矩向永宁侯老夫人和其余老夫人福身行礼,一边偷偷打量眼前贵气庄严的永宁侯老夫人。
威严稳重,想来是个严格严肃的长辈。
安若澜在心底下了评语。
同时,永宁侯老夫人也在观察打量她。
文信侯府五房嫡女出继到大房的事并不是秘密,对于这个极少,几乎不出现在人前的安家六丫头。大家都有几分好奇,眼下见着真人,都不由多看两眼。
举止有礼,眉目开朗,眼神明亮,瞧着是个乖巧懂事的,并不像传闻一样冷清倨傲。
永宁侯老夫人不着痕迹地点头。心底对那些不符实的流言嗤之以鼻。
好好一个丫头。倒是被那些流言蜚语给抹黑了。
在场的都是些世家名门的老诰命,都是老人精了,一联想以往听闻的蛛丝马迹。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一时间心里有不忿怜惜的,也有惋惜感慨的,望向安若澜的目光都变得柔和慈爱许多。
良好的家教素养。让她们不会多嘴闲话。
安若澜被看地满头雾水,奶奶们的态度怎么一下就变了?
好在老夫人们并没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关怀问了她几句,就放她们小姐妹去隔壁的屋子里自个玩儿了。
隔壁屋里都是旁的老夫人带来的,各个府上最受宠爱的小姐,安若瑾六姐妹一进去。就被分开了,被各自熟悉的小姐拉着说话。
安若莲与安若芸虽是庶女,但也跟着嫡母出席过几次宴会。是以也有认识,谈得来的世家贵女找她们说话。
姐妹们都被拉走了。唯有安若澜傻愣愣站在隔断前,有些手足无措。
屋子里很热闹,或坐或站,三三两两挤在一起的姑娘们不少,安若澜打眼望去,花花绿绿的衣裙,精致靓丽的首饰,看的她几乎眼花,只是看来看去,她竟找不出一个熟识的,唯二两个瞧着面熟的,也只是之前在宫里拜见太后时有过一面之缘,根本谈不上认识,更别说是凑上去说话了。
寂寥地在隔断前站了一会,安若澜失魂落魄地转身回了正堂。
正堂里,一群老太太们说说笑笑,因着觉得无趣,便让下人架了几张桌子,拿来骨牌,摸起了牌九。
安若澜一回来,看到的便是老太太们热火朝天摸牌的情景。
安老夫人与永宁侯老夫人脸上都带着笑,看来是赢的。
“祖母。”
唤了一声,安若澜坐到安老夫人身边。
安老夫人在摸牌的间歇抬头看了她一眼,温声问道:“不跟姐姐们玩儿?”
安若澜轻轻摇头,挨着她又坐近几分。
安老夫人顿时明白过来,心底又怜又疼,抚了抚她头顶,笑道:“那陪祖母耍牌,赢了算你的。”
永宁侯老夫人也斜眼瞧了瞧她,瞅见她低落的小模样,心里明镜儿似的,严肃的脸上露出笑来,道:“这敢情好,你祖母赢了许多呢,够你买好多小玩样儿。”
旁的老太太也都哄笑起来,还说要教她玩儿牌。
老小老小,别看这群老诰命们平日里在晚辈面前都高高在上,端庄雍容的很,其实都有一副小孩心性,这不有人起了头,大家就都围到了安若澜身边,一个个争着教她打牌。
安若澜对牌九并无兴趣,但架不住老太太们的热情,就跟着边打边学,玩了几盘。也不知是她今儿运气好,还是大家让着她,几盘下来,她都赢了。
见此情景,不少老太太都拉她坐在身边,还真是巧了,但凡她坐过去,她身边的人就要赢牌,老太太们都说她是有福气的人,争着抢着要和她坐一起。
倒不是在乎那几个银子,就是看重那一份赢牌的喜气。
而但凡赢了牌的,就少不了塞些银子给安若澜,说是给她买首饰零嘴。
安若澜起初还客气几分,不敢收下,后面安老夫人开了口,她就照单全收了,一口一个谢谢奶奶,嘴甜得很。
她进退有度、谦虚好学、乖巧柔顺的表现,让一群喜爱孩子的老太太们对她愈发怜惜疼爱。
只是陪着长辈们坐了一阵,安若澜就多了好几位奶奶。
安老夫人听了不少好话,心中很是骄傲自豪,她担心孙女陪着自己一群莱太太闷得慌,就让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