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周煜函写了家书回来,说是预计十月初回盛京,同样的,安世霆也写信通知了文信侯府的人。
闻言,周咏轩持重颔首,颇为自信道:“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又见安文晟与安文齐都是满脸喜色,便挑眉笑道:“看来文晟跟文齐考的也不错。”
两兄弟交换一个会心的笑容,也不遮掩,大方颔首道:“确实考的不错。
安若澜抚掌笑道:“大家都考的不错,太好啦!”
周咏轩微微一笑,轻轻望了旁边恬静沉默的安若瑾一眼,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那张帕子他一直都随身带着。
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眼,孟雨晴却察觉出了异样,微一挑眉,她心思转了起来。
随后,安文晟三人讨论考题,孟雨晴三位长辈闲话家常,安若澜四个姑娘就凑到一起说悄悄话,一群人说说笑笑,很是热闹,直到贡院门前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双方才告辞各自回府。
回到侯府,安文晟与安文齐好好梳洗一番,这才去给老侯爷与老夫人请安,老侯爷自然要问一问两人考的如何,两人也不敢说大话,只说考得不错,其余的却不提半个字。
老夫人却是没有多问,看他们因为考试气色不好,又瘦了一圈,便赏赐了许多补品给他们补身子,让他们放宽心休养,不必太在意成绩。
两兄弟对老夫人明显要亲热许多,话也比在老侯爷面前说得多。
安文齐是个藏不住话的,如今回了府上,便大大咧咧道:“祖母您放心,我跟大哥一定会中的!”
“哦?这般有信心?”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她倒是不在意孙子这次能不能中,在她看来,两个孙子都还很年轻,即便这次不中,也是情理之中。
原以为二孙子只是逗她开心,却不想一向稳重内敛的长孙也欢喜道:“祖母,二弟说的没错,我们一定会中的!”
这话可就让老夫人纳闷了,不等她问,安文齐便倒豆子一般,将考试的内容都说了,又道:“都是澜妹妹的功劳,她让我们多看多读《大学》,这次考的正好大部分是《大学》里的学问!”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上天保佑了。”老夫人连连颔首,眼底满是喜气。
慕容氏与二夫人也都在场,闻言也是高兴不已,道:“澜儿真是咱们侯府的福星啊!”
对此,慕容氏的感受是最深的,她不禁为自己先前的狭隘感到愧疚,她不该因为瑾儿生病的事对澜儿生了芥蒂,她暗暗下决心,日后会对澜儿更好。
乡试后,安文晟与安文齐便闲了下来,因为要等放榜,暂时不用去族学里上课,两人便有事没事就往老夫人院子里跑。一来,是想多陪陪祖母说话,二来,是想跟几个妹妹亲近亲近。
经过这次乡试,安文晟跟安文齐简直是把安若澜宠到了天上去,可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倒是把两人的亲生妹妹给惹得不轻。又是一顿哄。
现在安若瑾每次见着两人都要说几句酸话,倒不是真的吃醋,就是开开玩笑。都大家伙笑笑。
老夫人看这些小子丫头们总往自己院子里头跑,干坐着说话又没那么多事儿来说,便教了一群小子丫头们打麻雀儿牌。
一开始,是宋嬷嬷教安文晟。吴嬷嬷教安文齐,老夫人教安若澜。安若珂跟安若妍在旁边看,安若瑾是会的,就不必人教。
几个都是聪明的,一学就上手。跟着打了几圈后,就熟悉了,玩的叫一个溜。直嚷嚷着不要教了,要自个玩儿。
老夫人也不拘着。就道:“自个玩儿也行,那就陪祖母来摸几圈,咱们打要银子的。”
“啊?要银子的啊?多大一局?”安若澜这个小财迷第一个不情愿了。
安文齐却是兴致高昂,摩拳擦掌道:“要银子就要银子,祖母您发个话,打多大的?”
安若珂在旁边看了半天,这会早就学会了,闻言也手痒痒道:“我也想来!”又对安若澜道:“澜妹妹,你不想来就让我吧!”
刚学会正是上瘾的时候,安若澜哪里肯让,赖着不肯挪位子,嘴里嚷道:“我要来的我要来的!”
安若妍乖巧地坐在安文晟身边,道:“晟哥哥,我替你看牌。”
安文晟跟安若瑾也是同意的,一群人便各自回房去拿了压箱底的私房钱,坐到一起摸麻雀儿牌。
小赌怡情,老夫人也就是带着一群孩子消遣消遣,打的不大,就五子儿起底。
“三索。”安若澜丢出一张废牌。
“哎呀,杠了!”下家的安若瑾笑眯眯推倒三张三索,又从后面摸了一张牌,一看,脸上笑容更大,打出一张五万,她听牌了。
其余三家一看她喜气洋洋的脸色,就知道她是听牌了。
安文齐长吁短叹起来,他可是输了不少了,安文晟面上看起来镇定,放在膝上的手却是急促地敲起了膝盖,安若澜则是后悔不迭,早知道她就留一脚了。
唯有老夫人镇定自若,不疾不徐地摸了张牌。
三筒。
下家的安文晟失望地叹了口气,又不是他要的牌。
安若珂坐在安文齐左边,安文晟的右边,她东张西望的,一会看看安文晟的牌,一会看看安文齐的牌,急得抓耳挠腮的。
安文晟摸上来一个五索,又是废牌,转手就要往外扔。
他手中的牌还没有落到桌面上,安若珂就焦急地大叫:“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