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压抑,她的表情显得扭曲。
她等着卫刑像往常一样主动扶她帮她,却不想卫刑只是微微皱起眉头,满眼不赞同地看着她,眼底甚至还有责备。
四年了,自从她按照神女的教导,开始装作孤傲冷清,表哥就再也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她。而现在,为了安若澜,表哥竟然责备她?
心底蓦地涌起滔天恨意,让她本就扭曲的脸庞又添了一分狰狞。
见状,卫韶大觉痛快,还想再刺她两句,却被安若澜阻止。
安若澜见好就收,默默摇了摇头,对卫韶道:“小韶,你跟卫公子快回去吧,以后有空我们再聚。”
卫韶不情不愿地忍下心中怒火,点头道:“好吧,你放心,今天是我硬拉着哥哥留下来的,若是有谁敢乱嚼舌根,我就让她好看!”
她恶狠狠吐出这句带着威胁的话,双眼扫过安若娴跟秦以清,把那两人吓得心底发颤。
卫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安若澜根本不看他,最终,他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只颔首道:“安六小姐保重。”
又深深望了她一眼,才转身走到牵着马的长随身边。
接过缰绳,他翻身上马,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卫韶也上了马车,等到马车跑起来,她还撩着帘子向安若澜挥手。
安若澜心里有几分气,等到卫刑上了马,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秦以清见卫刑走了,自然不愿再留,也不招呼一声,就转身上了马车。
安若娴还维持着表面的和睦,矮了矮身子道:“澜姐姐有空还是回侯府一趟吧,大家都很想念你,特别是祖父祖母。既然时间不早,妹妹就不叨扰姐姐了,告辞。”
安若澜颔首回礼,等她上了马车就掉头进了锦绣楼。
马车上,安若娴瞥了眼阴沉着脸的秦以清,道:“秦姐姐别生气,安若澜现在只是一时得意,日后有的她的苦头吃,当务之急,还是把牢卫公子的心。”
秦以清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只一个劲反复念叨:“表哥竟然为了她责备我,四年了,这四年来表哥从未向今天这样对我!”
安若娴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眼底浮起一抹厌恶,却依旧是温声和气地劝道:“秦姐姐,一时的得失不算什么,笑到最后才是赢家,在卫公子心里头,还是你更为重要。”
秦以清咬着下唇,撕扯着手中的丝帕,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泣声道:“表哥若是真的心悦我,他为何还不娶我?”
闻言,安若娴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暗道凭你也配,嘴上还是劝道:“不是卫公子不想娶你,是卫国公夫人不答应,这不是你说的么?”她拉住秦以清的手,“你呀,就别想这么多了,别让卫公子因为刚才的事,对你心存芥蒂才是正经。”
秦以清总算听了进去,颔首道:“我明白。”
说罢却是烦恼地皱起眉,神女让她装高傲冰冷,可这样的性子,该怎么说软话,道歉?
想到这里,她烦躁得不行,有心想问问安若娴的意见,却又怕泄露神女的事,以及暴露自己的本性,最终她只能闷在心里干着急。
孰不知,她所谓的神女,只是安若娴的一个工具。
先绕道将安若娴送回了文信侯府,秦以清才回卫国府。
她并没有急着去见卫刑,而是斟酌思考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才去找卫刑,只是她扑了个空,卫刑跟友人有约,一早就出门了。r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