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说澜儿小气的,都是眼红嫉妒的,大可不必理会。”
安若瑾知道安若澜是在避嫌,却没有想得这么远,闻言连连颔首道:“确实,说句不中听的,就是被说小气也没有多大关系,小气勤俭总比大手大脚要好。”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不必太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孟雨颜柔声教导,两姐妹诚心受教。
在晋王府待了一天,安若澜被接回了千寻居,安若瑾则留了下来,给孟雨颜陪伴。
当晚用膳时,赵宜才回到王府,安若瑾见到他,便想起了赵邈说的话,不觉有几分尴尬窘迫,又有几分好奇,或许是她的目光太明显,赵宜发现了她的异常,等到饭后散开,便寻了她问道:“有什么想说的?”
安若瑾的脸腾地一下烧红了,绞着帕子支支吾吾道:“就是,宜表哥可识得永宁侯府的赵三小姐?”
她不敢说赵邈偷看了赵三写给他的情诗,又把这事告诉了她们。
闻言,赵宜先是一怔,随后笑道:“是邈哥告诉你的吧。”
安若瑾不禁瞪大眼,心道原来宜表哥早就知道邈表弟偷看情诗的事情。
赵宜无奈一笑,随即正了正神色,道:“赵三小姐是有名的才女,然与我无缘无份。”
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与赵三没有可能。
安若瑾不觉心底怅然,道:“宜表哥至今未娶,想必还未曾有心仪的女子吧,既然赵三小姐对你有意,又才貌双全,你为何……”
“我曾经确实有过这个念头。”赵宜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道:“在收到赵三小姐的信后,我以为永宁侯府会请人探母亲的口风,透漏结亲的意愿,然而没过多久,我就听说了赵三小姐愿意嫁给晟表哥的事情。”
他笑了笑,看着安若瑾道:“如果是你,你还会愿意娶赵三小姐吗?”
“……自然不愿意。”安若瑾几乎是咬牙吐出这句话,胸腔因气愤而剧烈起伏。
如此推算,那首情诗难道是在母亲向永宁侯府透露结亲意愿之后写的?
一边给宜表哥写情诗表心意,一边却又答应嫁给她的哥哥,还真是两不误啊,赵三是想在两边撒网,逮着谁就要谁么?
简直卑劣无耻到超过她的想象!
这一刻,她对赵三的姐妹情谊荡然无存,她不得不承认,赵三比澜儿说的还要阴险!
深吸口气,压下心头愤怒,安若瑾轻声问道:“不知那封信,是谁交给表哥的?”她想看看,是谁助纣为虐,帮着赵三耍心机。
赵宜默了默,道:“与赵三小姐关系亲近,又能随意与我接触的人。”
他没有直接透露那人的姓名,他相信以安若瑾的聪明能猜到。
安若瑾一怔,很快就猜到了那人是谁,她咬着下唇道:“我明白了,多谢表哥。”
赵宜刚想开口宽慰她几句,却无意间看到了她手帕上的绣样,当即不由一愣。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绣样与周咏轩随身携带的手帕上的一模一样。
刹那间,他明白了什么。
抿唇一笑,他道:“个人有个人的福分,与其担心旁人,倒不如多关心自己,省得错过自己的姻缘。”
安若瑾不解地眨眨眼,只觉满头雾水。
赵宜也不隐瞒,指了指她的手帕,笑道:“我在某个人身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
女儿家都喜欢在自己的手帕上绣上自己喜欢的花样,以此作为标记,区分你我,而这样的帕子,一般是不送人的。
而安若瑾手帕上的标记,就是一朵绿蕊的四瓣梅。
安若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回想起来,俏脸又是一阵滚烫,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明白宜表哥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