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周宓儿连声附和:“没听刚才她们母女说嘛,她们也是迫不得已的。”
“那不就结了。”安若澜狡黠地挑眉。
卫韶跟周宓儿一怔,立即释然了,心里那点被骗的憋屈瞬间消散。
卫刑望着她明朗的笑容,心里一片亮堂。
赵琰含笑拍了拍卫韶的脑袋,道:“这就对了,不以善小而不为,即便实情与自身设想的有所出入,但只要能真正帮助他人,又何乐而不为呢?”
众人都颔首表示认同。
安若娴不觉羞窘,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说之前那番话,现在倒好,反而弄巧成拙了。
心下懊恼,然而说出的话就宛如泼出的水,是收不回的,即便收回了,也只会给人趋炎附势,毫无主见的印象,这是她不想要的。
与其改变说法,附和他人,不如坚持自我,一枝独秀,如此才更能令人印象深刻。
心念微转,她冷然道:“赵公子所言有理,然而这世间之人千千万,是好是坏又如何是一眼就能分清的呢?小女子以为,在拥有识别人心的能力前,该独善其身才是,今日被骗不过是小事,来日被骗又怎知是大是小?别等到大祸临头才来后悔才好。”
如此超然高深的言谈,应该能弥补方才的过失了吧?
安若娴心想,隐隐有些雀跃得意。
众人皆是一怔,陷入沉默。
见状,安若娴以为大家是被她这番话给震住了,不由暗自心喜,孰不知,众人只是觉得她太过自私自利,懒得与她辩驳。
安若澜抿了抿唇角,道:“时候不早,我还要回金银楼处理一些事务,就不陪诸位游玩闲逛了,恕若娴先行告辞。”她微微颔首示意。
“我与你一起。”周宓儿紧跟着道,挽住她的手。
“哥哥,琰二哥,你们先回吧,我还想跟若澜宓儿多待一会。”卫韶哀求地望向卫刑。
卫刑刚要开口,秦以清忽地低呼一声,扶额道:“我的头好疼……”虚弱地靠在了卫刑的身上。
卫刑不得不咽下舌尖上的话,抬手扶住秦以清,问道:“哪里不舒服?”
安若娴关切道:“先前就说身子不适,恐怕跟着我们东奔西跑的,让病重又加重了。秦姐姐,你怎么硬撑着不早说?”话语中带着嗔怪。
她看出秦以清是故意假装不适,作为同一阵营的战友,她自然全力配合。
秦以清却不知道她是特意配合自己,自以为是安若娴误打误撞帮了她,立即摆出一副倔强冰冷姿态,清冷道:“无碍。”
说罢,她拿眼去瞧卫刑的神色,果真见卫刑面露担忧不舍。
神女说的没错,只要她装出一副倔强坚韧的姿态,表哥就会舍不下她!
心下得意,她朝安若澜飞去一个胜利的眼神。
安若澜心下微沉,默默转开视线,不去看全身心关注着秦以清的卫刑。
她淡淡道:“既然秦小姐身子不适,卫少爷就赶紧送秦小姐先回卫国府吧,告辞了。”
没有片刻停留,她转身离开。
周宓儿跟卫韶朝着赵琰颔首示意,快步跟了上去。
“……”卫刑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淹没在人海中,他的眼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低落与黯然。
秦以清还在假装虚弱,故作坚强,卫刑只好压下心底的异样,与赵琰告别,护送她回卫国府。
望着好友离去的落寞背影,赵琰啧啧两声,敲着额头道:“这左又放不下,右又舍不得的,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卫刑这小子怕是要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