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安文齐才想起来,他没有通报一声就带着卫刑过去,若是祖母屋里有其他的妹妹在,岂不是会冲撞了?
他也是随性惯了,一时没有考虑周全。
好在还没有过二门,不算迟。
安文齐琢磨着,歉意道:“让卫公子见笑了,我一时高兴,竟忘记给祖母通报了,现在怕是不方便带卫公子过去,不若我们先到附近的凉亭坐坐,通报后再去?”
这样说,更显得看重对方。
卫刑不在意等一会,颔首道:“无妨。”
顿了顿,又道:“安二哥称呼我卫刑就是,叫公子未免生疏。”
他也不习惯这文绉绉的叫法。
安文齐也是爽快之人,闻言便从善如流,拍了拍他的肩膀热情笑道:“那就跟我这边走吧,我带你认认侯府里的路。”
卫刑含笑点头。
安文齐回头招呼人去老夫人屋里通报。
松鹤堂内,老夫人正跟四位夫人商量事情,听闻卫刑要来请安,四夫人笑道:“原来也是个懂礼貌的孩子。”
“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听说卫家也是讲理的人家,就是长在东北,与我们这边的风俗习惯不同罢了。”二夫人纠正道。
四夫人心知说错了话,忙掩了嘴,干笑道:“我就是听说卫家的小姐当街打人,所以有些误会了。”
这话是说给慕容氏听的。
毕竟卫刑是慕容氏未来的女婿,丈母娘自然不喜欢自个的女婿被人说不好。
慕容氏没往心里去,但还是解释道:“那件事若澜给我提过,说是卫家小姐气不过她娘家表姐以卫国公府少夫人的身份自居,在若澜面前炫耀,是以才动的手,说来,也是为了替咱们若澜出气。”
“原来如此。”四夫人羞窘不已,虽说她还是觉得姑娘家随意动手打人不好,但若是为了若澜。她就能接受了,道:“这样看来,卫家小姐是真的与若澜感情好,以后若澜嫁进卫国府。也算是有帮手。”
“这也是我同意这门亲事的一个原因。”慕容氏笑了笑。
老夫人笑道:“先不说这些,那边还等着回话呢。”
闻言,几妯娌都觉窘迫,她们倒是把正事忘了。
老夫人让人去叫安文齐带卫刑过来。
四夫人问:“我们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你回避什么?你是做长辈的,卫刑给你请个安你也受得起。”三夫人四平八稳地坐着。等着未来侄女婿过来。
之前都没有好好瞧瞧,说说话,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四夫人想想也是,便安心坐着了。
很快,安文齐便领着卫刑来了,两人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老夫人让卫刑坐下,叫丫鬟上了茶来。
卫刑没有想到几位夫人也在,不觉有些紧张,特别是三夫人一直好奇地打量他。让他颇为坐立不安。
老夫人问候了几句卫国公夫妻,而后道:“有空多过来走走,若澜许多的哥哥弟弟,你也认识认识,别等到日后成亲了,还分不出哪个是哪个。”
卫刑恭谨应是,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提一声,便道:“今日过来,也是想禀告老夫人与大夫人一声,为免出差错。婚礼我打算慢慢筹备,所以想迟点再来请期。”
“慢工出细活,什么时候迎亲,你自个拿主意就是。”老夫人对此并无异议。说心里话。她也舍不得孙女太早出嫁。
慕容氏是同样的心思,但又担心夜长梦多,于是多问了一句:“眼下已是十一月尾巴,过不久若澜就要行笄礼,你是打算何时来请期?”
“这……”卫刑一时答不出来了,他是打算跟若澜商量后。问过若澜的意见再决定,可现在他连若澜的面都没有见着。
老夫人见他踌躇,替他解围道:“卫刑刚回京任职,很多事还没有稳定下来,迟点迎亲也是好的,省得顾东不顾西。”
闻言,二夫人几个不由掩嘴偷笑,道:“母亲,你现在就开始护着孙女婿了,以后还得了?”
慕容氏也忍不住笑,道:“既然母亲说没有关系,那就不着急吧,我想着你们两个孩子都是有主意的,我们长辈就不多嘴了。”
卫刑又羞又窘,连连摆手赧然道:“大夫人愿意指教是卫刑的荣幸,怎么能说是多嘴。”
率直单纯的反应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三夫人调笑道:“还叫大夫人呢,调皮点的,都叫岳母了!”
“你个多嘴多舌的,胡说个什么劲儿!”二夫人嗔道,也是笑弯了眼。
“好了好了,再逗下去,以后都要不敢上门了。”老夫人忙劝住几个媳妇,但自己也是呵呵笑个不停。
卫刑连脖子都红了。
又闲话几句,老夫人笑道:“知道你过来是想见澜姐儿,我们就不拉着你闲磕牙了,一会你带若澜出去转转,那丫头这些日子一直闷在房里,想必早就闷得慌了。”
被看穿心事,卫刑又红了脸,讷讷点头。
慕容氏本想反对,但见他如此反应,想来也不会做出格的事,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安文齐完全被晾在了一边,颇有种“失宠”的幽怨感。
从松鹤堂出来,安文齐一边领着卫刑往外走,一边调侃道:“都说会叫的孩子有食吃,我看你沉沉默默的,倒也挺招长辈喜欢的。”
“安二哥就别开我的玩笑了。”卫刑哭笑不得。
安文齐但笑不语,拍拍他的肩膀。
老夫人已经让人去通知安若澜,但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