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儿!”孟氏当即欢呼一声,上前一把抱住她,喜极而泣道:“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母亲好想你!”
这两年,除了安世延,孟氏想的最多就是为她顶罪,她最疼爱的庶女。
因为她需要一个全心全意为她的人。为她去求情,为她去奔走,让她尽快离开这个囚笼。
安若娴在孟氏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一抹冷笑,而后抽泣着回抱住她。泣声道:“我终于又见到您了,母亲,娴儿也好想您,呜呜……”
母女俩心思各异,抱头痛哭。
哭了一阵。安若娴先止住哭声,擦干泪水,稍稍推开紧抱着自己的孟氏,道:“母亲,现在不是感怀的时候,我来是有要紧事要告诉你,我已经想到救您出去的办法,您耐心听我说。”
孟氏拭泪的动作猛然一顿,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激动问道:“你真的有办法?!”
安若娴被她疯狂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点头道:“母亲放心,只要您按照我的话去做,我就能帮您出去。这次是因为澜姐姐办笄礼,看守的人都被调去前面帮忙,我才能偷偷溜进来,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母亲,您只要……”
她简略地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孟氏。只是不等她说完,孟氏连连摇头道:“不行,你让我去讨好澜儿,我如何也做不到。我是养大她的人,她本就欠我,我怎么还能向她低头?”
接着又握住安若娴的手,气愤填膺道:“我们母女因为她吃了多少苦,我万不能向她低头,你放心。等我从这里出去,我定要想尽办法揭穿她的身份,让世人知道她是如何的忘恩负义!我一定会让你做五房的嫡女!”
闻言,安若娴满肚子计划说不出来了,眼底微冷,她故作感激道:“娴儿知道母亲对娴儿的疼爱,娴儿很感谢母亲,可是母亲,现在能让您出去的只有澜姐姐了,不管是祖母,还是大伯大娘,又或者是父亲哥哥,他们都听澜姐姐的话,只要澜姐姐点头,您就能马上离开这里,做正正经经的安五夫人!”
孟氏不禁倒吸口冷气,“难道短短两年,整个侯府就被她掌控了吗?”
安若娴无言点头。
孟氏顿了顿,还是很犹豫,道:“娴儿,你是不知道母亲这两年吃了多少苦,你让我如何向我的仇人低头讨好?”
说着嘤嘤抹泪,全然没有独自一人时的优雅高贵。
安若娴打量孟氏一身锦衣华服,保养得当的娇嫩肌肤,忍不住在心底冷笑。
虽然被关了起来,但毫无疑问孟氏没有吃半点苦,试问还能日日保养的人,又能苦到哪里去?不过是不能出门罢了。
相比起来,被送到农庄的她没少吃苦,如果不是有那个人暗里帮她,她恐怕早就变得跟粗糙的乡野村姑一样。
忍下心头的愤恨,安若娴继续好声劝道:“娴儿理解母亲的痛苦,但若是我们不向澜姐姐低头,您就还要吃苦,不瞒母亲,娴儿之所以能回侯府,不过是澜姐姐向祖母说了句好话,祖母就让我回来了。”
“当真?”孟氏半信半疑,已经动摇了。
安若娴再接再厉,哭道:“母亲,就算是娴儿求您,您服个软吧,娴儿不想看您继续受苦,除了您,娴儿再也没有亲人了,您不知道,姨娘只顾着兄长,根本不理我,而父亲还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那个女人对五夫人的位置虎视眈眈,您再不想办法,父亲就要被那个女人抢走了!”
假哭着,偷偷观察孟氏的神色,她就不信下了这剂猛药,孟氏还能犹犹豫豫!
果不其然,一听安世延带了女人回来,孟氏立马就坐不住了,但她还顾着面子,决然道:“那好,为了你,我愿意服软。”
安若娴欢喜点头,心底却是冷笑不止。
孟氏还不忘强调自己的主张,道:“不过等我顺利出去后,我还是要想办法揭穿澜儿的身世,不能再让她继续嚣张跋扈下去。”
安若娴嘴角的笑意一僵,看来她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握住孟氏的手,她道:“母亲,您还不明白吗,不管您怎么努力,澜姐姐永远都会是文信侯府的嫡小姐,因为皇上说她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就只能是父亲的女儿,若是您再纠缠下去,皇上不会饶您的。”
闻言,孟氏不解地皱眉,问:“为何?澜儿明明是旭哥哥的女儿,是颜姐姐抛弃了她,皇上应该治颜姐姐的罪才对!当然,也要治澜儿不念养育之恩,忘恩负义的罪,皇上怎么会治我的罪呢?”
“……”安若娴被问得无言以对,她找这个猪一样的人合作,真的没问题吗?
但现在除了孟氏,谁还能帮她?
就算再不受宠,只要孟氏还是安五夫人,她就能在侯府占得一席之地,孟氏对她还有用处。
略一沉吟,她耐着性子解释:“母亲,难道您不知道吗,混淆皇室血脉是重罪,如果证实了澜姐姐是晋王的女儿,那就不仅仅只是晋王妃一个人的事了,晋王府跟文信侯府的所有人都要受到牵连,轻则流放,重则诛九族,到时候,我们也跑不了。”
她刻意将声音压低,森然冰冷的语气,吓得孟氏浑身止不住地打颤。
孟氏抱着头,恐惧地大叫:“我、我不要,我不要流放,我不要诛九族!”
“那就让当年的一切都烂在肚子里,澜姐姐就是您的女儿!”安若娴趁热打铁,望着她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