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爷爷心中的秤错了呢？”孟国公又问。
“孟国府的兴衰荣辱系于父亲之身，这并非是让父亲处处以孟国府为先，而是吾等子弟皆以父亲所荣为荣，所辱为辱，只望父亲不做有辱自己一生名望的决定，儿子不才，愿与父亲兴衰荣辱与共。”不待孟三少回话，孟程晏拱手恳切道。
“愿与祖父兴衰荣辱与共。”孟三少同样拱手说道。
“好，好！”孟国公眼眶发热，说了两个好，前一个动容，后一个慷慨激昂。
“尔等与我一同面见恭王！”孟国公就像瞬间年轻了十几岁，一举手投足，皆是豪气万千，宛如回到了当年与开国皇帝一同征战沙场的年岁。
孟国府正厅内，恭王端坐正位，左手端着茶盏，右手执着杯盖，轻轻撇去茶面的浮沫。
孟国公领着长子与嫡孙进得门来，三人一同拱手行礼：“参见王爷。”
“众卿不必多礼。”恭王哂笑一声，整了整衣袖，竟是开门见山，道：“想必孟国公已经猜到本王的来意，本王也不欲废话，孟国公就给个痛快罢。”
“……”孟国公凝着脸，有些意外。
孟程晏望了父亲一眼，心中有些担忧，孟三少见了，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过得一会，孟国公拱手道：“老臣年岁已高，怕是要辜负王爷的厚望。”
“哦？”恭王挑眉，目光落在孟程晏跟孟三少身上，笑道：“无妨，若是孟国公觉得不堪重任，完全可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相信世子跟孟三少定能光耀孟国府门楣。”
孟程晏脸上露出惶恐之色，拱手道：“王爷过奖了，下官没有大志，若父亲回乡颐养天年，下官便放下一切，回乡供养伺候父母。”
这话在明确不过，我不会帮你做事。
闻言，恭王露出不虞之色，道：“你们可知周煜函周大人是如何说的？”
孟程晏要答话，孟国公拦了一下，道：“周大人是周大人，下官是下官，王爷为何将我二人一概而论？”
“周大人是孟国公的侄婿，孟国公称他为大人，未免太见外了？”恭王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笑说了一句。
孟国公面不改色，道：“下官只是就事论事。”
“那可否请孟国公告知本王原因，难道不是因为晋王？”恭王脸上没了笑意，又问道：“难道不是因为晋王是孟国公的女婿，所以孟国公才拒绝本王？”
恭王早就料到孟国公这根老骨头不容易啃，毕竟孟国公与周煜函不同，晋王是孟国公的亲女婿，孟国公就算不为了那点翁婿之情，也要顾及面子，只是出乎意料，孟国公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难道他们真的以为他会因为少无常，而不敢动孟国府？
恭王微微眯了眯眼，望向孟三少，道：“本王希望孟国公再考虑考虑，毕竟孟三少还年轻，若是就这样埋没才华，实在可惜了。”
“多谢王爷抬爱。”孟三少慢条斯理地拱手为礼，“下官一直很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
“看来孟国公一家心意已决，既如此，本王便不再多说了。”恭王冷笑一声，阴鸷的目光闪过孟家三人，道：“不要以为有少无常这道保命符，就可以肆无忌惮，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本王就不信只有你孟家知道少无常的下落！”
孟三少无畏一笑，道：“王爷大可一试。”
恭王脸色一变，终是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