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和尚恨及毒龙邪神骨笛吹得烦躁,挥刀窜过来就砍。毒龙邪神挥笛一挡,震得了尘和尚戒刀“嗡嗡”直响,竟砍那骨头不动。了尘和尚奇道:“你这块骨头到底是什么做的……”
毒龙邪神怪笑几声,道:“这是你们千年佛祖的腿骨,骨中再镀入千年寒铁,你信不信?”
了尘和尚大怒:“一派胡言!”
了尘和尚虽然逃出少林了,但也容不得人亵渎佛祖。戒刀上下翻滚,乌影重重。毒龙邪神挥动骨笛,虎虎生风,两件兵器相撞发出沉闷的声音。
浓烟中伸手不见五指,双方敌我难辨。只能紧闭双眼,听音辨位。众人都默不作声,只怕发出声音被对方认出,遭守围攻。只是牢里囚犯被鼠咬烟熏,不知道死了多少。
公孙无恨见再不冲出去,只怕这里也会成了他们的大牢。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也许沈笑衣救了他妹妹公孙无悔时,也许就注定他终有一日要去到江湖。许多事情命中注定,只能顺势而为,别无选择。他摸索到第二道门上的铁锁,试了几把钥匙,居然没有打开。詹云龙奔过来大叫:“让我来!”
手起剑落,铁锁应声而断,“龙渊”果然是把利剑,但这一声也暴露了他的位置。“砰”的一声,醒虎的流星锤击在詹云龙的胸口。詹云龙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公孙无恨急忙抱起他往第一道门奔去,沈笑衣等随后都奔出来。
只见第一道门已经被打开,姜环和锦衣卫已经撤了出去。一人高举着两柄短枪顶在门口,正是锁喉枪吴仁寿。他是在姜环撤走打开第一道门时,顶住门才让没有锦衣卫关上,自己却被乱枪戳死,身上十几个窟窿不停的淌着血,但仍然夹在门缝上屹立不倒。
元朴倒在旁边也是奄奄一息,他和梁在成一样,也是喉结被抓断,嘴张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沈笑衣放下戈钰,戈钰握住元朴的手,低声哽咽道:“兄弟,一路走好,来世还是我的兄弟!”
元朴双目圆睁挺身起来,血从嘴里、喉结的两个窟窿喷出来,倒地气绝。戈钰手筋已断,使不出半点力气,只好对沈笑衣道:“让他安心上路吧!”
沈笑衣伸手抹了一把元朴的脸,才把他眼皮合上。公孙无恨把吴仁寿的尸首也搬了过来,排在一起用火把点着,让他们兄弟黄泉路上也可为伴。
了尘和尚、醒虎雏鹰、萧让等一干人此刻也已经撤到外面,众人奔出地牢,尽数被烟熏得脸如锅底、面目全非。沈笑衣带着戈钰、詹暉,詹云龙已受伤在身,毒龙邪神毕竟不是一路人,众人面面相觑,虽忍俊不禁,但无人笑得出口。锦衣卫肯定已经在外包围,一番苦战在所难免。
公孙无恨拱手对毒龙邪神道:“你我曾经是敌我、官匪,今日我已为你开枷卸锁,我也不是捕快了,各自逃命吧!”
毒龙邪神冷“哼”一声,背着双手并不搭话,他号称邪神,自然脾气不好。公孙无恨也不再搭理。
戈钰坐在地上,本来身材高大,此刻却消瘦见骨、白发凌乱,哪里还有将军的威风。他叹息道:“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烹……”
沈笑衣待回头相劝,却见血从他嘴角缓缓流出,他大惊,奔过去捏住他的下颌骨,戈钰张嘴意味深长的微笑,更多的血涌出来,头一偏已然咬舌身亡。
他手筋脚筋被残,形同废人,又见身边的侍卫惨死,一旦再次下狱将被执行剥皮揎草的极刑,已一心求死。詹暉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听见沈笑衣连呼“戈将军,戈将军”,知道戈钰已死。他双目流泪,四下摸索,自是想找一把利刃自尽。詹云龙按住他是双手,抱住他,痛哭不已。
只听外面有人叫唤:“里面的人听着,我是神机营统领贺兰州,奉劝你们弃械投降……”
话未说完,就见一人挥舞着一块从大牢里卸下的原木,直冲出去。大叫:“贺兰州,你这个小人……”
一通乱箭射来,那人被射得如刺猬一般倒在门口,正是急先锋赵雷。他背叛戈钰,一直默不作声,此刻听见贺兰州的声音,才冲出来,黑塔般的身体轰然倒地,紧随戈钰将军而去。
公孙无恨拿了詹云龙的龙渊剑,反身回牢“叮叮当当”把牢门全部劈开,叫道:“锦衣卫已经包围了这里,造化大的,自己逃命去吧。”
囚犯蜂拥奔出,只听“嗖嗖”又一阵箭射来,冲在前面的又倒下一排。囚犯退回来,疯狂的找到些桌子、椅子等罩在头上,再次向大门涌出。这些皆是亡命之徒,此刻有机会活命,竟然争先恐后、勇猛无比。六扇门里外物品被搜劫一空,只要能稍微挡箭的东西都被用上。
神机营士兵射死前面的,后面的跑得更快,来不及搭箭,已被囚犯冲入队列。平日这些囚犯饱受欺辱,恨及官府,手里有物品的乱打乱砸,没有物品的口咬手抓,一片哭天喊地、血腥可怖。
毒龙邪神在人群中“哈哈”大笑,一路“砰砰砰”的把锦衣卫如扔猫狗一般四下乱抛,如入无人之境往城外而去。
几人趁乱奔出,沈笑衣见那贺兰州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重甲,正在指挥士兵四下拿人。他一个“飞鹰捕食”只向他扑去,贺兰州一提马缰,原地打了一个转,从怀里逃出一物。公孙无恨大叫:“小心!”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股烟喷出,沈笑衣只觉一痛,手臂被打了一个窟窿,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