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团长被调往洲县了?”因为动作太,廖青梅倒抽了一口冷气,“什么时候的事?洲县不是完全被淹没了吗?”
洲县离这里并不远,却是受水灾最严重的地方,这个时候去那里,能做什么?
“灾后处理工作。”来报信的警卫员不好意思地挠着寸头,“嫂子,团长让你好好在医院休息,他说……”
警卫员有些迟疑,犹豫着不好意思讲出口。
“说什么?”廖青梅好奇地看向他。
警卫员脸莫名其妙红了起来,吭哧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道,“他说……团长说‘你要是敢不听话往前线跑,别怪我回来收拾你!’这,这是原话。”
“……”明明是一句很正话的表达关心的话,为什么小同志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转述完顾铭朗的话后,送上团长轻自煮的鱼粥,警卫员一溜烟地就跑了,知道他还要去追顾铭朗,廖青梅没有拦他,问得再多,也不如等见面时好好问顾铭朗。
只是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廖青梅躺回床上,她其实没有什么事,就是受了点儿惊,还有身上挫擦伤比较多,上过药后就行。
第二天一早,廖青梅就出院了,要打针的话直接在救助点就行,在医院呆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一回救助点,廖青梅就被临时医务室热火朝天的景象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一回事?”
屋子中间,方志强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床上,旁边李秀芬正趴在他身上哭,至于任方氏则一副受了巨大打击似地,坐在地上傻望着天,方大伯抱头蹲在墙角使命地抽着烟。
见她回来,医院的同事瞬间瞬上来,“你怎么就出院了?你是不知道,你那天被顾团长抱回来的样子,真是吓死人。”
“身体还没好全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今天你也别忙了,回屋躺躺。”说着话,大家就推着廖青梅往外走。
救助点就她一个外科医生,方志强那个情况她肯定是要去看看的,但现在……看着大家的反应,廖青梅顺从地被大家推了出来,回到划给医生住的临时宿舍,廖青梅接过她们倒来的温开水,“现在能给我说怎么一回事了吗?”
“你不知道吧,你们出事的那条船,是方志强动的手脚!”公卫的同事说起这事还很气愤,这都什么人呐,她们放着医生不呆,跑到前线来吃不好睡不好,睁眼闭眼,担心的不是药品够不够,就是毒消得彻底不彻底,在病床上躺着的病人病情什么样。
他们这些人倒好,好心当成驴肝肺,竟然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来害人。
要不是廖青梅运气好,说不定方志强的报复心,断送的就是一个人活生生的性命!公卫的同事越说越气,“方志强被打成这样真是活该!”
任方氏和方志强因为廖青梅几次三番坏事,一直怀恨在心,尤其是方志强,别看他这人凡事都躲在任方氏的身后,但心眼却小得很,那天廖青梅逼着他在水里泡着,他一直死死地记在心里,琢磨着想法子报复回去。
去救生船上动手脚,这主意可不是方志强能想出来的,儿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方大伯和任方氏也记在了心里,一晚上没睡,翻来覆去地琢磨,第二天一早听到廖青梅要跟船参与救援的时候,方大伯心里就有了谱。
为了弄明白廖青梅在那条船上,方志强一直闷在水里,等廖青梅上了船才动的手。
方志强从小生活在水边,对水和船都非常熟悉,别的本事没有,搞点小破坏的本事还是有的。
廖青梅失踪的时间里,没有人会去想是不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就是被救回来后,大家也一时没有想到这事,多以为是船在行驶的时候撞到了什么东西,自己坏的。
说到这里,公卫的同事冲廖青梅挤了挤眼晴,“廖医生,你家顾团长真的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啊,好男人你可要好好珍惜!”
顾铭朗把廖青梅送到医院,陪了她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回到救助点后,就分别找当时同船的战士谈话,大概是吃早饭的时候,顾铭朗一身便装出来,直接揪住正在吃饭的方志强就是一顿猛揍。
“特别血性,特别特别羡慕你!”好几个小护士都是双眼冒星星,火热地盯着廖青梅,她们都是还没结婚的姑娘,梦想中的爱情大多唯美浪漫,约会看电影再牵个小手就是全部,像顾铭朗这样的是很少想过的,但看到他为了廖青梅大打出手,所有人心里就只剩下向往。
如果能遇到一个人,像顾团长对廖医生这样好,她们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廖青梅眼里也满是笑意,旋即又有些担心,顾铭朗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随心所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殴打人民群从,顾铭朗甚至连兵都要当不成,要是方志强有个万一,顾铭朗只怕要去蹲号子!
“别担心,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打的时候,就有好些人出来作证了。”公卫的同事拍拍廖青梅的肩膀,她是结了婚的,但同样羡慕廖青梅,并不是她家男人不好,而是和顾铭朗根本没有可比性。
而且顾铭朗是穿便装动的手,当时就放下话来,人是打的,任何后果他一力承担,就是方志强,他要是想告就直管往上去告,他等着。
方志强一家人怂得很,别说现场有许多人看到了他们父子的动作出来作证,就是没有,给他们十个胆子只怕也不敢把这事儿抖出去。
“没事就好。”虽然这么说,但廖青梅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