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面爬,这种恐惧感越深,大家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整个铁桶中只有着枪械道具磕到铁皮上的碰撞声,爬行时衣服与铁皮的摩擦声,和大家越来越剧烈的喘息。
冷汗已经湿了后背,体能下降的也飞,万幸的是前面有一道亮光,陆泽可以清晰的看到亮光处挂在桶上方的小型摄影机,显然,这是导演给他们的一喘息时机。
这时陆泽感觉有个手在摸自己的屁股,陆泽立刻反应了过来“东北佬你干啥子嘛”
迷龙也在陆泽的身后说着硬气话“你等出去的,咱俩老账账一块算”
继续往前方爬行,陆泽发现郑奕的体能好像越来越弱了,喘着粗气,在铁桶中躺着就不走了。
陆泽心里一惊,这别是被吓晕了,要是晕在里面,后面这些人就全被堵在里面了,他又不好出言提醒,只能拽着郑奕的裤腿子使劲扯两下。
郑奕还是不动地方,但他的脚踹了两下,就可以确定他并没有晕过去,所以陆泽继续按照剧本推了他一把。
“走啊走”
“你大爷小太爷喘口气儿,我喘不上气儿了,要走你头里,要走你打头。”
这个桶有小,原本剧本中孟烦了,也就是郑奕应该扭身把第一的位置让给张立宪,可他现在怎么扭都扭不过来,陆泽只好自己动手,一把把他推在一边,接着不大的空隙钻到了孟烦了的前面。
“龟儿子,你真不愧是一个逃兵。”
“我他吗就逃兵了怎么着了我”
一只手从后面猛的推了陆泽一把,瞬间平衡把持不住,他摔在桶底的泥土上,一个狗啃泥的造型,吃了一嘴的土。
“龟儿子老子跟你拼了”
“你大爷的”
肯定是不能真打,陆泽单手成掌,掌心鼓起来,在郑奕的后背上拍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其实疼是不怎么疼的。
郑奕也用同样的手法,两人开始互殴,还叫的跟杀猪的似的,在铁桶中响,刺的陆泽耳膜都疼。
“咔都别动在里面别出来原地休息一会下一幕连续拍拍完上午休息,汗都别擦啊都留着”
导演在桶口大喊,一群人瞬间都瘫在桶里,这段路程肯定不是两华里,差不多只有二百米的样子,可就算这样,大家也累的够呛,就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所有人都筋疲力尽。
“郑哥,没事吧我看你这样怎么像真害怕啊”
陆泽前几天在剧组的时候跟主演们聊过一会,现在这一幕已经过了,陆泽也放松了下来,推了推身后的郑奕。
“我没事,就是胳膊抻了一下,哎我艹真是累死我了,我倒是不害怕,但没劲儿是真没劲儿了,太累了。”
陆泽一愣,后只能佩服,他被骗了,只能说郑奕的演技精湛,不服不行,这帮人果然都是实力派,演的太像了。
“导演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赶紧拍吧,这里全是土,躺着都硌得慌,赶紧的呗”
迷龙的扮演者宋归远躺在地上,然后龇牙咧嘴的爬起来,揉了揉后背大喊道。
“你要不嫌累就开始都同意吗都不歇了”
“不歇了不歇了赶紧的拍完算了”
“那行,打板”
这幕戏陆泽没有台词,仅仅只做了一个手势,其余的时间都是郑奕和陈智均的对手戏,中间还夹杂了虞啸卿的台词,就这样,三幕戏,都是一遍就过了。
“呼呼呼呼”
仅仅一遍,陆泽身上就跟洗个澡似的,浑身上下全是汗,身上很脏,全是泥土,坐在一遍用力的大口呼吸着。
太累了,这部剧真的是要人命了,仅仅是爬铁桶这一幕戏,陆泽就已经累成了狗,直往外吐着舌头,浑身脏的就跟耗子成精了一样。
“水来了水来了喝什么郑哥来罐红牛吗宋哥你呢阿泽你要吗”
“来来一罐,唉宋哥你看看我这后背,破皮了吗”
宋归远跟陆泽是老乡,虽然不是一个城市的,但却是一个省份的,平时就他和陆泽聊的多,陆泽也没客气,脱了衣服背对着宋归远让他看一眼。
“啊,青了,还行破了皮,血都没出,没事,我这膝盖蹭的,你看看,刮个口子,那铁桶错缝给割的,真是他吗要了命了。”
陆泽一看,可不是嘛,宋归远的膝盖划出了一个细长的口子,正缓缓往外流着血,虽然伤口不深,但总归是铁皮割伤的,必须得消消毒。
基本上每个人身上都没有好的地方,陆泽的后背和手肘,脸颊上也蹭了破了皮。
跟随剧组的医生过来,陆泽的问题不大,自己从医药箱里拿了两根棉签沾上碘伏在自己的伤口上蹭了蹭,然后被蛰的嘴角咧了两下。
有过瘾
伤口重的应该是一名群演,小手臂被划了个口子,挺深的,缝了六针,剧务给了他一千块钱,让他去养伤。
这也让郭明德发了脾气,对着道具组开始狂喷。
“不是说检查完毕了吗啊铁桶之间的错缝为什么不好好检查检查长眼睛干嘛的试爬的到底爬没爬这个月工资一千扣一千,组长扣两千下再他吗有道具伤了人的情况,都他吗滚蛋老子不缺人手还有其他组都给我仔细仔细再仔细但凡再有失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滚蛋”
陆泽从包里掏出烟,发了一圈,都是正儿八经的演员,各个都是老烟枪,陆泽的烟他们也没嫌弃,着了之后看着郭明德把工作人员骂的狗血淋头。
“我这儿有饼干,来”
豆饼的扮演者曾凡东凑了过来,拎着一盒饼干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