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隔壁、绿洲、湖水,还有一望无际的牛羊……
蓝天、烈日、风沙、看不清的海市蜃楼……
忽然间,一道幽蓝的光芒在山谷深处亮起,却又一闪而过,仿佛是在招手,又似乎是在吸引着人们朝着那抹神秘去一探究竟……
耳边是同行人们的谈笑声、脚步声和欢呼声,然而瞬间之后,一切就被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铺天盖地的黑暗吞噬掉了,我本能的想高声呼喊,却发不出声来,用力去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最后只有无力地将手臂垂了下去……
这是一场无休止的梦魇,记忆中仿佛隐隐间已经好多次做这个梦了,每每挣扎中睁开双眼后,总感觉到神情恍惚,眼颊上还有仍未干涸的泪水。心理医生说这是因为我无法抹去那段痛彻心扉经历的缘故,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才会慢慢淡忘和痊愈。可我却不肯淡忘,因为在那里我失去了我的挚爱,我的躯壳在这里,可灵魂却已经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地方……
一觉醒来,我感觉浑身关节说不出的酸疼,难道这是未老先衰的前兆?抬起手腕看看了夜光手表,又是这么早醒来,离上班的时间还早呢,但是实在是睡意全无。
没有开灯,摸索着下了床,凭着记忆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厚重的遮光窗帘,窗外并没有像文艺作品中描述的那样阳光明媚,而是一层阴阴的灰霾遮蔽了远处的建筑群。
我生活在一座三线小城市,地处北疆边陲,尽管偏远,但是工业化和城市化的步伐却丝毫不逊于神州大地上的其他任何地方,反倒是我,似乎越来越与整座城市的积极向上显得格格不入了。
借着窗外阴暗的光线,我回头看向双人床上另一边整齐叠放着的蚕丝棉被,心中轻声的说道:“今天是你们离开的第七百二十天,是啊,已经过去整整七百二十天了,你们可曾知道,这些日夜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勇气,不能抛下一切,随你们而去。我也恨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让我感受无尽的孤独和悲伤!”
凭着惯性,我穿好了衣服,又胡乱的在卫生间里擦了一把脸,抬起头突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在记忆中,这好像是两年来第二次看见自己,第一次是在两年前的那个深夜,那天我借酒消愁一直喝到泪流满面,没了知觉,看到镜子里充血的双眼,惨白的脸,当时我觉得自己像一只鬼。而如今镜中的自己,两鬓竟然已经斑白,无神的眼睛,显得更加颓废。
“呜”客厅里面传过来一声轻轻的呜鸣,应该是小雪听到了我的动静。小雪是一只小狗的名字,还是宝儿在的时候,非磨着我买给她养的,小雪很乖也很安静,浑身雪白的绒毛像个玩具狗一样。现在,只剩下我和它相依为伴了。
见我从卧室里出来,小雪明显已经准备好要出去了,瞪着一双黑黑的大眼睛,冲着我欢快的摇着尾巴。我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拴好狗绳,披好外套,牵着它出了家门。
今年的冬天,并没有以往那样寒冷,尽管已经到了十二月份了,却没有下过一场雪。不过,好像天气预报说最近可能会有强冷空气袭来。我倒是希望这股冷空气能快点来,也好把这满天的灰霾吹散,能让久违的太阳露出容颜。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让冷空气刺激一下麻痹的神经,因为今天早上,单位里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如果不出差错的话,这次会议后,我就不需要再待在电脑前,整日重复着,做爬格子码字的工作了。只是这一口气没吸下去,我却已经被空气里的烟尘味呛得咳嗽了起来。看着身边不时经过的戴着口罩,全副武装,在这样的环境中还在坚持着晨练的人们,我只能摇头苦笑。
“嗡……嗡……嗡”就在我脑子昏昏沉沉,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忽然不停地振动了起来。
“会是谁这么早给我打来电话?”我掏出手机,摁了接听键,刚把手机放到耳边,里面就传来了一个男人急切的声音“喂,老大,你干什么呢?会都开始了,你在哪儿,赶快过来啊!头儿好像生气啦!”
“啊?可是……”
“嘟嘟嘟……”没等我说话,那边的电话就急急忙忙的挂断了。
“怎么回事,会议不是八点半才开吗?现在才几点啊?”我心里纳闷,以为刚才听错了,可眼睛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赫然是“8:45”
“怎么可能?”再次伸出手腕,这才发现原来机械手表是停着的,指针一动不动的停在了六点十分。
“哎!真是倒霉。”我心中暗骂了一句,早不迟到晚不迟到,偏偏在最重要的时刻出了差错,难道又是老天爷在故意捉弄我?
开着车,就像蜗牛一样,在拥堵不堪的街道上慢慢移动着,不管你是不是心急如焚,十字路口的信号灯永远都是我车子刚到路口,刺眼的红灯就立刻亮了起来,似乎连它也在故意难为我。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想到这儿,我猛地向左打了一把方向,右脚同时踩下了油门,轰鸣声中车子像脱缰的野马从车流中窜了出去,强力的推背感刺激下,肾上腺素令我的精神为之一振,似乎找寻到了一种久违的快感。
只是,这种快感仅仅在瞬间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横祸打散了,当车子跳到了逆向车道的同时,对面恰好有一辆渣土车也加速冲了出来,卡车呼啸而至,我只是凭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