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与两侧的那两座大山相比,这座山丘并没有多么陡峭险峻,不过奇怪的是山丘上没有什么植被树木,光秃秃的。我一路迂回小跑,没有任何阻拦,功夫不大便轻松的下到了山脚的水流边。此时,在近观此段水流,河水被山丘分成两股,因此尽管有些湍急,但好在水面不宽,加之水质极为清澈,肉眼即可看到水底的卵石,河水并不深,估计了一下也就是刚过我的膝盖,只要控制好身体重心完全可以趟水过河。
于是,我没有耽搁,胡乱挽了挽早已被磨成碎布条的裤腿儿,赤着脚淌进了水中,谁知,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顷刻间从脚底板直冲到太阳穴,太阳当头之下,我竟然打了个冷颤,牙关也因为寒意咯咯作响。
“这河水好冷啊!可看环境,这里现在好像也不是冬天啊,难道河水是山上冰雪融化而成的?”心中发着问,脚下却不停顿,也不管脚底是不是会被河底坚硬的石头划伤,三步并作两步趟过了河。
双脚踏上了岸,低头去看,发现双脚竟被冻得通红,连忙席地坐下用手搓脚,忙活了好半天才缓过来。这时,仰头往这条河流上游望去,果然远远的见到高耸连绵的群山顶上烟雾缭绕,其间景物若隐若现无法完全辨认,山脚下却是郁郁葱葱欣欣向荣,两厢叠加在一起好似一幅巨大的水墨画。若不是时候不对,此等景色真的让我有种身临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的感觉。
这时被阳光晒了晒浑身上下已经暖和过来了,我看看了日头,趁着天色还算明亮,决定还是尽快上路找个落脚之地,打听一下方向才是。于是,我不敢再继续留恋这些在我的世界里已极为罕见的美景,开始沿着河水流向行进,依我算来,从古至今但凡靠近水源的地方应该总会找到人烟,而这条河上游直通向群山之中,即便有人,估计也很难寻觅,若是沿河到下游,说不定会遇到一个小村庄什么的。
只不过,我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怜了,不仅身上病号服单薄破烂不堪,而且还打着赤脚,尽管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我想模样也一定好不到哪里,自从被关进疯人院,再辗转进了这个时空,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计算这段时间,却真的没洗过一次脸、刮过一次胡须,若不是身上还剩下遮羞的这几块破布,被他人见到了一定会被当作山里的野人山魈对待啊!但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一步步沿着河边走着,也不知道前路会是如何。
我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过往所发生的一切离奇诡异的遭遇,事到如今从内心底仍对所谓的时空旅行这类的事情抱有大大的疑问,虽然自己在此之前也曾或多或少地接触过此类观点或是发现,但还是觉得那些毕竟只是人类科学探索进程上的一种大胆的设想或者仅仅是一种停留在理论上的论点,有多少站在人类智慧顶端的科学巨匠都无法窥其一隅的领域,我这么一个渺小如蚂蚁一般的颓废青年,又怎么可能与之发生关联而且还似乎是主角一般的关联呢?可是,如果这一点不成立的话,那也就说那些家伙们是在骗我,关于我的那些经历,比如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一座干涸的鱼塘里、又莫名的连续两次踏入到那个山洞,以及那些如真般的回忆……等等就全部都是假的,只是做这么大的一个局图什么?如果只是恶作剧那也太牵强了吧?而有能力导演整场戏的,绝非人类可以做得到,那么结论好像或者说基本上就应该是……
恰好此时一阵阴凉的山风吹过,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我一下子意识到不论自己愿不愿意,似乎结论的天秤很明显的倾向于了我最不愿意接受的那一端。
“哎!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吧?看来我只有按照命运的安排继续下去了!”我不禁有感而发在嘴里嘟囔了一句。
就在这时,突然“嗖”的一声,一股劲风紧贴着我的右耳边擦了过去,我反应还算快,立刻预感到了危险,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儿,马上顺势来了个标准的卧倒,刚好地上的一块大石头成了我的掩护。
我双手护着头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就在离我不到一步距离的草地上,赫然插着一支戴着羽毛尾巴的箭。
刚才,就是这个东西掠着我的耳朵边飞过去的,是有人,有人想射杀我!
双眼因为突然的意外惊恐而瞪着咫尺之遥射进地面的羽箭,喉咙滚动下意识地吞下了一大口口水。
“不会吧,我不会着被点儿背吧?刚从暗无天日的地狱爬出来,还没分清东南西北,就又遇上打劫的啦?究竟是什么人要对我下杀手,难道是陈启山那一伙人见我不受指挥就要灭口?难道我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利用价值吗?”
我在脑子里胡乱算计着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这时,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的声音:“喂!你是人是兽?是人的话就应一声,否则非怪本姑娘剑下无情了!”
听到这声音,我心中就是一愣,但还是立刻微微抬起头,偷眼朝上瞧,正好见到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对着我,顺着宝剑再看过去,执剑之人正是一个年轻女子。此时她正一脚踏在我头顶前方的那块大石头上,一手用宝剑指着地上爬伏着的我。
“我,我,我是人,是人,是好人!”我结结巴巴的应答道。
年轻的姑娘明显也看清楚了我的确是人的模样,又听到我说的话,便“噌”的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