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镇,黄鹂湾。
天刚蒙蒙亮,一支整齐的军队出现在黄鹂湾。这支军队清一色的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穿着炫丽的甲胄,全是彪悍的骑兵。
这支军队隶属于豫亲王多铎旗下,由阿克思统帅,是多铎旗下最精锐的骑兵之一。
这次洪承畴来谈判,阿克思亲自率军保护。
当日,洪承畴接到杨枭同意谈判的消息,派人探查了黄鹂湾的地形,确定黄鹂湾不可能布下伏兵,悬在空中的心便落下,杨枭终于绝对中计了。
抵达了黄鹂湾,洪承畴一捋颌下的胡须,吩咐道:“停止前进,原地休整。”
阿克思传达命令,随行而来的骑兵纷纷下马。
洪承畴的亲卫在地面铺了一张毯子,洪承畴和阿克思席地而坐,静静的等待。
从清晨开始,到日上中天,抵近中午的时候,通往平峰山的方向,依然没有半点杨枭的影子。苦等半天,阿克思心中便不耐烦了。
阿克思握紧拳头,重重捶在地上,愤怒道:“洪帅,杨枭迟迟不来,恐怕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洪承畴道:“只是赶来的早晚而已,两天时间都等了,还在乎这点时间吗?将军稍安勿躁,静静等吧。猎物都已经上钩了,还有什么不能等的呢?”
阿克思闻言,只得继续闭目养神。
中午时分,众人吃了干粮,顶着空中的太阳继续等待。
现在是初春时节,太阳并不晒人,还很舒服。但是,一个个士兵沐浴着暖洋洋的阳光,却变得懒洋洋的,精神开始萎靡,没有了刚抵达时的精气神。
洪承畴见到这一幕,开口提醒,命令士兵振奋精神保持状态。
一道命令下去,士兵有振作精神。
一会儿后,又打回了原形,全都无精打采蔫蔫的,没有半点精神。一个个士兵的眼皮子,都不停地打架,昏昏欲睡。
洪承畴思考一番后,便不再提醒士兵,而是把斥侯统领叫出来,让斥侯统领安排人在平峰山通往黄鹂湾的沿途布下探子。
如此一来,只要杨枭的军队出现,斥侯便会先一步回来禀报,军队便不会遭到突袭。
有了这个基础,清兵便在原地闭目养神,不再顾及。
下午四点十分左右,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兀从前方传回。
这声音,瞬间惊醒了洪承畴及阿克思等人。
赶来的人,正是斥侯。战马在洪承畴的正前方停下,而后斥侯翻身下马,来到洪承畴身前,跪地禀报道:“启禀洪帅,杨枭刚率兵从平峰山出发。”
洪承畴闻言,老脸气得铁青,太阳穴更是突突跳个不停。
一双深邃的眸子,闪烁着熊熊怒火。
欺人太甚!
杨枭实在是欺人太甚!
到了这个时刻,竟然才刚刚出发。
饶是洪承畴明白这是杨枭故意的,心里仍是难以忍住怒火。
阿克思也愤怒不已,忍不住道:“洪帅,杨枭实在是欺人太甚。”
洪承畴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才缓缓道:“杨枭离开平峰山,代表他中计了。他现在嚣张,那便让他嚣张,咱们且忍一忍,拖一拖时间。哼,等拿下了杨枭驻扎在平峰山的军队,看他再还能怎么嚣张?”
“好!”
阿克思满腔怒火,只得暂时压下。
从平峰山到黄鹂湾只有八里路,如果骑马快速赶路,时间并不长。
然而,一个半小时过去,仍然没有一个人影出现。
洪承畴看了眼天边的夕阳,心中有些焦急,派人向斥侯询问消息,才得知杨枭带着人慢腾腾的赶路,简直是像出来春游踏青的一样。
这一消息,又气得洪承畴眉头直跳。
洪承畴认为自己大肚能容天下事,更觉得自己遇事镇定,任何事都难以引起他的情绪波动。可遇到杨枭之后,处处都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让他都有些纳闷了。
洪承畴心中思绪欺负,却也只能静静的等待。
六点半,夕阳西下,天开始暗了下来。
这时,距离洪承畴百米外,一支军队出现在了洪承畴的视线中。
这一支军队,人数不多,只有几百人。
但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却不容忽视。
最前面的两排,是手持盾牌的盾牌兵,其作用是专门抵挡战马的突袭;在盾牌兵的后面,是手持长矛的士兵,其作用是负责近距离的交战。此外,还有专门的步枪兵,以及随行而来的骑兵连士兵。
这样的队伍人数不多,综合的战斗力却很强。
不论是防御,还是攻击,都不弱。
洪承畴站起身,目光落在杨枭的军队中。他扫过杨枭的队伍构成情况,心中也忍不住暗赞一声,杨枭这厮果然不简单。
手一挥,洪承畴招来一名清兵,吩咐道:“去告知杨枭,开始谈判。”他没有自己亲自前去,而是派遣了一名士兵往杨枭所在的军阵跑去,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
清兵来到杨枭阵前,禀报了消息,便等着杨枭答复。
杨枭笑了起来,挥手道:“洪承畴太谨慎了,这样一来一回的川大消息,难以交谈。回去告诉洪承畴,我和他各自前进五十米,在双方军阵的中间位置洽谈。”
清兵得令,转身往回跑。
杨枭望着清兵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等着洪承畴的答复。
洪承畴听后,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杨枭小儿,故意弄出这样的小把戏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