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御园结义
朝堂事罢,齐国众臣皆徐徐退出王宫大殿,然而齐襄王却唯独留下滕子宸于后宫相见,这让齐国众臣无不暗地诽议,心中凝疑。
齐王宫,后宫御园,桐苑亭。
要说这齐宫御园,当真是水榭亭阁,鹤鸣花语,景致典雅,幽静盛美。
梧苑亭,齐王令宫廷婢女在亭中设下蒲席,摆上案几,立上熏香炉鼎。
“汝等退下。”齐襄王摆手示意随从婢女,宦官令皆退下。
“诺!”婢女、宦官令皆躬身缓缓退下。
待众人离开,四下无人,齐襄王突然扑通一声曲膝跪在滕子宸跟前,深深的稽首道:“还请宣君救我!”
滕子宸见状,不禁一愣,忙将齐襄王扶起,呀然道:“大王这是为何?哪有君王跪属臣之理。”
“宣君若不答应寡人,寡人便不起身!”齐襄王推开滕子宸的手,言语诚恳道。
这不是耍无赖吗?这要是让别人看见,别人岂不是要弹劾于我,滕子宸无奈,弯腰扶起齐襄王,语重心长的言道:“子宸答应大王便是,大王快快起身。”
滕子宸将齐襄王扶回主位落坐,然后绕过案几走回自己的位置与齐襄王对面而坐。
滕子宸一脸肃然的拱手道:“不知大王为何如此?还请大王言明。”
“寡人虽为齐国之君,但如同傀儡无异,宣君可知其中缘由?”齐襄王苦笑道。
滕子宸略微一怔,当即心中释然,原来是为了这破事,点头笑道:“大王之忧,子宸心中自是明了,无非是那安平君权柄滔天,势压我王,更谋有篡逆之心!”
“然也!”齐襄王脸色凄然,哀叹一声道:“宣君果然慧眼如炬,正是如此,自太傅太史儌(田法章岳父,君王后之父,于莒城有拥立齐襄王之功。)病逝以来,安平君日益骄狂,屡屡欺压于寡人。”
“安平君乃王氏宗亲,又有大功于齐国社稷,寡人自是对他躬亲尊崇,些许无礼之事,寡人能忍便忍了,奈何……”
齐襄王说着说着,脸色愈发阴狠,双眸圆睁,一双手紧握得咯吱作响,继续言道:“奈何安平君欺辱寡人太甚,前些时日安平君未得寡人诏令擅闯宫惟,见寡人王后貌美便起了亵渎之心,若非寡人恰逢路过景延宫撞见此事,寡人的王后恐就遭这贼厮羞辱!”
“田单权倾朝野,寡人自是不敢将此事揭发于众,然此辱此怨藏寡人心中久矣,真是痛哉!苦哉寡人也!”言罢,齐襄王声泪具下,一脸戚戚。
滕子宸闻此悲怆之言,不禁一脸茫然,心道:这不对啊!历史书上可没说田单是这类龌蹉之人,这尼玛什么是情况?
滕子宸眸子转了转,转念一想,史书毕竟是后人所写,杜撰美化一个复国安邦的英雄角色也在常理之中,史书可信但亦不可全信。
滕子宸挑眉一看,见齐襄王哭得我见犹怜,不禁心下同情,拱手道:“大王毋过于忧伤,田单贼子欺君罔上,子宸既然是齐国臣子,自不会坐视不理,还请大王暂且忍耐,子宸自有诛杀此贼之谋。”
齐襄王闻言,心喜道:“宣君当真有良谋?”
滕子宸笑着点头道:“田单所依仗者无外乎兵权、威望两者尔,大王虽此二者皆无,但大王乃我齐国名正言顺的一国之君,田单亦不过是齐国臣子,大王今后所需做的事情不该是示弱,而是示强,以王威逼迫他田单。”
齐襄王闻言,浓眉紧蹙,疑惑道:“田单兵权在握,若寡人逼之甚急,他若起兵行篡逆之举,寡人岂不是束手待毙?”
滕子宸如沐春风的笑容挂在脸上,端起案几上的茶皿,呷了一口香茗,笑呵呵回道:“他若行此举,则威望尽失,到那时大王可端坐王庭,且看子宸如何替大王诛杀叛逆。”
齐襄王见滕子宸如春风沐雨的自信笑容,心中豁然大定,一扫心中阴霾,喜上眉梢道:“倘若如此,寡人愿与宣君共享这齐国之尊,以报宣君对寡人之大恩。”
滕子宸闻言,心头咯噔一颤,一副惶恐之色倏忽间漫上脸颊,匐地拱手拜道:“大王乃国君,子宸只是人臣,安敢能与大王平尊侍国,还请大王收回此言。”
齐襄王见滕子宸如此忠义凛然,心中大为感动,站起身子走到滕子宸身边将他扶起,和声道:“宣君忠义无双,真乃寡人之福也,寡人欲与宣君义结兄弟之谊,不知宣君可否答应寡人?”
滕子宸闻言也是一愣,心道:我就做做样子而已,瞧把你感动的,居然要和我结拜,这唱的是哪一出?
齐襄王见滕子宸面露迟疑,不禁脸色一沉,不悦道:“莫非宣君是嫌弃寡人乎?”
滕子宸一听,顿时哭笑不得,当即拱手道:“子宸身卑命贱,大王乃金玉之体,子宸安敢嫌弃大王,只是君臣有别,子宸怎可僭越?”
齐襄王摇头叹道:“子宸你有所不知,我虽贵为齐王,但也曾在民间饱受苦难,深知人间冷暖,情谊的可贵,如今我深处宫廷却无一人真心待我,我见子宸可谓一见如故,欲诚心结交,还请子宸莫要拒绝我。”
齐襄王曾流落民间给人做过仆役,这件事滕子宸自然是知道的,然滕子宸没想到的是这齐襄王居然还有重情重义的这一面。
见齐襄王如此坚持,如果再拒绝就显得有些矫情了,滕子宸拱手笑道:“既如此,子宸就却之不恭了。”
齐襄王见滕子宸欣然应允,开怀一笑,拍了拍滕子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