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彦回了朱氏一个微笑,不过什么也没说。
好在没一会,老太太就发话了,说是想靠一会,有些乏了。
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平日里冷清惯了,突然一下这么多人在这闹了大半天,她也有些吃不消。
更何况,除夕下午的这顿年夜饭才是重头戏,还有晚上的守岁,这些都是需要精力应付的。
老太太开口了,众人纷纷回房,颜彦也借着这个机会补了一会眠。
也就一个来时辰吧,老太太又打发小丫头来通知颜彦,说是宫里有人给她送东西来了。
颜彦拉着陆呦急急忙忙赶到上房,见来的是太后身边的容姑姑,老太太正陪着说话呢。
颜彦先是吓了一跳,忙问太后安。
容姑姑坐着回了话,然后方才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道:“回大奶奶,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今儿是除夕,太后老人家在慈宁宫宴请皇上和皇后以及各位殿下和公主,席间看到有几道菜是大奶奶喜欢吃的,便命小的给送来,说就当是给陆老夫人添个菜,尝个鲜,千万别笑话了她,她不是看不上陆家,只是惦记我们姑娘。”
“还请容姑姑帮忙带个话,我们陆家感激还不来及呢,大过年的能吃上宫里的御膳,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福分,我们陆家倒是有心回送几道菜,可就怕拿不出手,没的让太后笑话呢,可巧今日我新得了两幅画,正想送给太后赏鉴赏鉴呢,就有劳容姑姑了。”陆老太太回道。
她当然清楚宫外的吃食轻易进不了宫里,万一出事了,很难解释得清的,因此,才想着回送对方两幅画。
没办法,尽管对方言明这几道菜是颜彦爱吃的,但又点明是给陆家添菜,明摆着是给陆家恩典让陆家领情,陆家不能没有一点表示。
“老夫人多礼了,这画小的可不敢收,太后老人家吩咐了,只是给姑娘送几道菜,不是来讨要年礼的。”容姑姑摆了摆手。
说完,没等老太太开口,又指着地上的几个盒子,说是皇后给颜彦送的压岁钱和新年礼物。
颜彦正待要细问一下缘由,谁知容姑姑先一步提出了告辞,毕竟今日是除夕,她留下来多有不便,再则,慈宁宫里今日也是济济一堂,有些事也得她去照看照看。
陆老太太见容姑姑真不肯收下那两幅画,便把那两幅画交给颜彦,说是以颜彦的名义送,颜彦替太后婉拒了,倒是做主把老太太送容姑姑的荷包替她收下了,荷包里有两个金锞子。
随后,颜彦亲自送容姑姑去了大门处,这才得知今日在慈宁宫,大家说起颜彦来,皇后破天荒也为颜彦讲起了好话。
起因是皇后前些日子真病倒了,也是发热头痛,来势汹汹的,吃了药也没立时见效,关键时候李稷想起了颜彦上次留在他身边的那小瓶子酒,于是,他让妻子拿着这酒替母后擦拭起来。
不知是这白酒擦拭见效还是药效的作用,总之,那天晚上反复了三次高热后,次日醒来皇后觉得清爽多了。
得知这方法和白酒都是颜彦的,再联想起颜彦送她的年礼和皇上都是成双成对的,皇后有点被颜彦感动了。
这么着,皇后才想着自己还欠颜彦一份新年礼物呢。
皇后开口说要赏,太后自然高兴,也跟着凑趣,正好她也想知道颜彦在陆家过的第一个年如何,受不受陆家待见等。
这么着,才有了容姑姑的这一趟陆家之行。
“还请姑姑替我带句话,我挺好的,明日我就不去给太后拜年了,初六再去。”颜彦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她知道大年初一太后和皇后要接待京城所有三品以上的命妇,此外还有这些皇亲国戚,颜彦是一个没品的外戚,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容姑姑自然也是清楚这些的,因而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再次回到老太太的上房,老太太正歪在炕上和陆端、朱氏说着宫里给颜彦送来的赏赐,听到丫鬟们说颜彦来了,忙换了个话题。
“正和你母亲说呢,今年借大郎媳妇的光,我们不但有皇上亲笔书写的福字,还能尝尝宫里的御膳。”老太太笑着说道。
“什么呀,这也该着是祖母的福分。”颜彦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地上的几个盒子,见其中一个盒子里是一把香蕉,颜彦拿了出来,说是给大家都尝尝。
剩下的是六匹衣料和十二个齐整的五两一个的金锭,颜彦命人送回松石居了。
忙完这些,也到了年夜饭的时间,这顿饭依旧在大厅吃的,菜式比上午的那顿还要丰盛,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山里长的应有尽有。
饭后,陆鸣带着陆唯几个小子去放鞭炮和焰火,陆呦没去,陪颜彦坐着和老太太说话,陆吉陆合陆喜陆善几个女孩子则躲在炕上玩双陆棋。
这个游戏原主也曾经玩过,因而颜彦也算熟悉,说白了,其实和跳棋有点相似,只不过没有那么多花色,才黑白两种,每种十五子,也是得从自己这边的区域进到对方区域,不过决定步数的不是跳法,而是骰子,也就是说是根据骰子的点数才决定步数。
这种游戏一般用于赌博,正常人家也就正月里玩玩,输赢倒不大,更多的是打发时间,因为正月里不能动针线,女孩子聚在一起总得找点事做。
天黑后,陆鸣几个结束了外面的活动,跑了进来,说是要玩击鼓传花,颜彦这才知道这是陆家的传统节目,每年除夕都会玩。
轮到谁,谁就给大家讲一个笑话或是背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