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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中这时陆续过来一些婢女将后花园里的油灯点亮,为柳婧照亮了前行的路。
远远望去,油灯里散发出来的灯光照射在花园里,各种花香弥漫于空中,随着轻风的带动,缓缓的沁入心扉。
漫步于花园中的柳婧,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前天阿奴欲与她做交易的那处荷花亭。
“也不知道这两天阿奴可有何新的动作?”柳婧站在荷花亭边望着阿奴住的方向。
她并不知道,此时阿奴的梅露院里,正上演着一幕鸡飞狗跳般的热闹。
赵氏没有如愿等来火翊与她一起用晚膳,空欢喜一场的不甘,她是越想越气,报复性的支使梅香“无意”中的四处传出了老夫人的寿辰将军交与了她打理的消息。
她不好过,也不想要看到府中别的女人好过。
这事换作别的府上可能是好事,而在将军府里别院里的女人,却是一件坏事。
厨房那里是各房下人出出入入的场所,紫绡第一时间从厨房里帮工那儿听到了消息。回来告诉给了阿奴。
“呯”一声,正在品着花茶的阿奴听了紫绡的话,气得将她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
阿奴眸底现出怨毒的暗光,双手握成一团,恨不得可以化为丝丝的火光,将晨芷院给烧了。
“赵,彩,儿”你有胆子接下这差事,就要有胆子接下来我为你准备的好戏。
阿奴一字一字的咬着牙说。
紫绡微微一愣,她弯下身去将阿奴摔坏的茶杯捡了起来。她用眼角悄悄的瞄了阿奴一眼,又立即垂下了眼不敢再看。
她见多了阿奴发怒的样子,可是全然没有这一次的来得激烈。
阿奴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就像本来已经被她握在了手心里的宝贝,又被人抢走了般的痛楚。
从她进了将军府以来,将军是宠着她没有错,可是赵氏却时不时的摆出她是最早跟着将军的女人朝她使拌子。
这几年她们斗来斗去,她始终落于下风,这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公主,被将军点为夫人,想着赵氏那一副吃了黄莲般的苦脸,她就觉得痛快。
阿奴以为。今年老夫人的寿辰定是由夫人负责打理,她准备隔山观虎斗呢。没想到赵氏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将军还是将这一代表着将军女人地位的差事给了她。
这如何不让阿奴嫉妒得要死。
赵氏,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阿奴不停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凡是碍了她眼的物品通通被她扔到了地板上。起初紫绡还不停的弯身去收拾。后来眼见是收拾也没有用了方才停手。
紫绡不敢出言相劝,也不敢出去,只能木然的站在那儿,看着阿奴如发疯般的乱扔东西。
随着屋里的呯呯响,已经吸引来了一些打院边经过的下人。紫绡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若招来了老夫人,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紫绡壮起胆子稍稍上前,试图去劝劝阿奴。奈何阿奴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还将紫绡重重的一推,“连你也来嘲笑我是吧。我让你笑,让你笑。”
“啪”的一声,已经气昏了头的阿奴重重的给了紫绡一个耳光。
紫绡憋屈的泪光从眼里流了下来。她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和着泪往肚子里咽,她颤颤巍巍的站着,无所适从。
跟着阿奴主子值不值得,亏着还向她献计,让她与夫人联手她就是不听,紫绡心里又一次的打起了另谋出路的想法。
有人哭自然就有人笑。
“真的,你说的全都是真的。哈哈哈……”晨芷院里,被赵氏派出去打听各房消息的芝夏回来,将她悄悄的从梅露院里听来的动静告之给赵氏。
赵氏这一得意,哈哈大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笑得她肚子都有些痛了。
这一笑,将她心里的阴霾消散了许多。她眼神里闪动着意味深长的光,嘴角拨起邪笑。仿佛出了一口恶气。
她不如意,也就不惜拉着别人下水。
正在后花园里逛着的柳婧眼见月上枝头,也不知道火翊现在何处,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回到了主院里,再也没有心思逛下去,横竖是一刀,她带着壮士断腕的心情准备往回走。
初秋的夜晚已是有了些许的凉意,贴心的滢荷担心柳婧大病初愈,再受凉了担心勾起病根,正匆匆的抱着一件披风寻了过来。
“玉瑾,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帮夫人准备件披风,如果夫人再病了,看明天将军回来以后不找我们麻烦。”
滢荷唠叨着帮柳婧穿上了披风。
“滢荷,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听你说将军明天回来什么的,你哪听来的消息,将军今晚不回来了吗?”
柳婧没有注意凉不凉的,她只听清楚了滢荷说的将军不回来的那句话。
滢荷眯起眼睛,笑眯眯的说道:“夫人,刚才将军派人传话回来,说将军今晚有要事需要处理,今晚不回府了。”
“真的,哈哈哈。”柳婧立即如快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棍子,顿时精神一振,心情大好。
玉瑾与滢荷两人面面相觑,她们两人是柳婧身边最为贴身的人了,可是她们却一定也不知道今天柳婧的反常来自哪方。
“滢荷,你回去帮我泡壶玫瑰花露过来,我去秋千那赏赏夜景再回去,”
滢荷道了声“是”,又看了看玉瑾,才往原路退去。
玉瑾满心的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