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门,要了个雅间,仓海屁股还没捂热凳子,云锦就开始赶人:“你早已劈谷,吃不吃都一样,不如趁这个闲工夫,出门找栋宅子,既然决定当个活靶子,就好好准备准备。”
仓海一双眼睛瞪得极大。
要脸不?要脸不?
他茶都没喝一口!!!
云锦斜了屁股黏在凳子上的仓海一眼,仓海脖子一缩,他怂了:“你也真放心我一个人出去,万一被人咔嚓了呢?”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仓海不解,顺着自己的脖子向上摸了摸:“脖子上的难道不是脑袋吗?”
云锦此时正在斟茶,悠悠的看了仓海一眼:“你确定你脖子上的是脑袋,而不是我手中的茶壶?”
仓海又是一愣,怎么扯上茶壶了?
莲汐笑的眼睛发亮,扶着额,肩膀抽动,看着仓海一脸疑惑的模样,好心的端了杯茶水放在他眼前,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喝点茶水——“
仓海瞬间明白了,这祖宗又在使坏招,拐着弯儿的说他脑袋进水了,可他向来嘴笨,想不出招来,再者即便他想出招,这祖宗只怕还有千千万万的招数等着他。
仓海转了个身,背对着云锦,看也不看他一眼,身体力行的诠释着,我很不高兴,你得快来哄哄。
云锦叹口气,眸子却极为柔和,不难看出他们之间的感情极为深厚:“几万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若是以后做了东海之主……”
说到这儿,云锦顿了一下,止了话:“罢了,左右日子还久。起初,在岸边,除了那抹若有似无的戾气,你还发现什么?”
仓海本就没有真的生气,眼见云锦开口哄他,自然马上转了身,喝着莲汐刚刚端来的热茶,仔细想着岸边发生的事,咽下茶水:“那戾气虽消失的极快,来不及细探,不过我对龙气极为敏感,那人身上没有丝毫龙气。“
云锦补充一句:“是妖气。”
仓海先是一愣,随后便是一怒,他现在是香饽饽了吗?怎么谁都想来咬一口!
云锦似是看穿仓海心中所想,悠悠开口:“你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谁都想咬你一口?”
仓海一听这话,心思一转,当时岸上只有三个人,若不是为他,那便是云锦与莲汐。可云锦时魔界二殿下,莲汐又是魔界小公主,魔界之主的心头宝,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吧!
云锦抬眼看了看窗外越加毒辣的阳光,又开口赶人:“赶紧出门找个宅子,把心好好放回肚子里,在这帝王之气盘踞的帝都,你的脑袋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咔嚓的。“
仓海觉得有理,帝王之气的本源乃是天帝的九龙真气,可自行降落在良善之辈,有能者身上,这个人当之无愧是人间的帝王。
当然这意思并非是说,这帝王之气有驱妖辟邪之效,相反这帝王之气才真算得上是个香饽饽,小妖小怪总想咬上一口。天帝是何许人也,他既然敢把九龙真气抽离降落在人间,庇护凡界众生,又岂会没想到这点,是以凡是帝王之气盘踞之地都会有仙君驻守,你若想咬一口,那也得掂量掂量,别磕着牙。
因此,帝都这种帝王之气盘踞的地方,修为不够的小妖没胆子来,但凡敢来的修为必然不低,最起码是要能揍得过驻守仙君的,不过自他出生,还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妖揍得过驻守仙君成功吸食到帝王之气。
所以,这帝都真是万年如一日的太平,没哪个不长眼的妖敢在这儿大张旗鼓的撒野。
想到此,仓海没了顾虑,他倒不是多怕死,生是偶然,死是必然,他看的极透,只不过连人是谁都不晓得,就这么窝窝囊囊不明不白的被人弄死了,那也太冤了。
仓海出门后,莲汐才支着下巴,打量着云锦。
云锦轻笑道:“怎么?是不是在想我为何会与仓海成为好友?“
“仓海身份虽金尊玉贵,人却极为随和,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是心思纯净。生性热情,又极重情谊,你与他交好,我一点都不意外,我只是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没过几日,莲汐竟已经摸清了仓海的脾性,可见素日观察细微。
云锦一点都不意外莲汐说出这句话,他的妹妹,虽没有灵力,人却极为通透聪慧,只是平日懒散了些,随性了些,加上父君与他疼她,万事都不需她费心思,才会让人一眼看去便有极好欺负的错觉。
云锦回想自己与仓海初次见面:“那时我大约三百岁,途径东海,看着一群凡人网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心中好奇,去看了看,这网中不是别人,正是化成龙形伤痕累累的仓海,一时心软,救了他。”
莲汐翻完龙族秘史,自是知晓龙的不少秘密,比如说,龙角是上好的止血药材,龙血滋补,龙鳞尤其是喉下的逆鳞坚不可摧,可制作利器,削铁如泥。
这些天的相处,莲汐与仓海已然熟悉,很是喜欢这个没心没肺,心思干净的真龙。加之仓海又是云锦的知交,莲汐心中不免又亲近许多。这厢听见云锦这番话,这群凡人捉仓海的用意,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心中顿时生出火来,又一细想,仓海那时虽说只有几百来岁,可毕竟是真龙,怎么可能任由一群凡人任意宰割,极大的可能是深受重伤,连一个凡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决定他的生死。
几百来岁的真龙,修为极浅,理应不会轻易出海,那么这伤便显而易见了。难怪这些日子在东海,仓海几乎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