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出生就是个孤儿,活了二十年不知双亲是谁的孤儿。
她生下来张开眼的第一天就被丢在了一个杀手组织里,这杀手组织是在黑道上十分有名的,因为但凡他们要的命,就没有取不到的。
当然了,这样优秀的组织自然是不愿意中途从外收取人才的,他们的杀手,都是自己从小培养出来的。
魏瑾就是这其中的一员了。
被特定的人非常随意的养到五岁,什么叫非常随意?就是没死,还有口气,就行。
当然毕竟那时候魏瑾还太小,也并没有太多的记忆。之后从五岁开始,就要接受作为一个杀手的必备训练。
作为一个杀手,活在黑暗里见不得阳光的杀手,能够习惯黑暗自然是一个基本技能。于是五岁的魏瑾,就被人丢入了一个暗房里,一个除了一个床垫之外就没有任何家具的暗房。
每日有人固定时间从小窗里送一次饭,除此就不再有任何外界的联系。一丢就是三个月,没有光,没有声音,无人与她交流,无人问她会不会害怕。
起初魏瑾当然非常害怕,同样的年纪,其他的小孩可能还在父母怀里为了一个冰激凌打滚,魏瑾就一个人坐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哭。她最开始用不吃饭来表示抗议,但除了自己的饥饿外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慢慢她接受了,不再哭闹,也正常吃饭,只是这黑暗成为了她后来十多年永远的梦魇。
终于等三个月之后出了暗房,等待她的自然不是光明,而是一片血色。她被迫用一把小刀杀死了一只白兔,之后有人给她解剖,告诉她哪一个部位可以致命。
再后来如何了?再后来就从白兔发展到了人,她看见过无数具尸体在眼前被剖开,被拆的七零八落毫无人形,她恶心的无以复加,吐了无数次,却也清楚的知道了人的每个部位,知道了如何能够一招毙命或是慢慢凌迟。
她的身手不是一开始就有人教的,而是先和比自己经验丰富许多的前辈们讨教,在一次次被打之中摸索出最适合自己的攻守之法。她也学一部分类似做间谍的必修,因为他们要杀的可不是什么无名小辈,不是走在路上过去一枪就能解决问题的,更多的是需要长期潜伏在对方身边,伺机而动。
待这一切都学好了,就开始出任务。每个人只要出够五十次任务,也就是杀掉五十个人,就能够离开这个组织,得到一个新的身份还有一笔钱,重新站在阳光下重新开始。
而魏瑾死前,正是去杀这第五十个人。
那个人是一个很大的□□集团的头目,同行竞争,想要他的命。为此,魏瑾卧底在他身边半年混到贴身秘书的位置,摸清了他的日常作息习惯等等,因为知道这个人素来谨慎,甚至不喝别人给自己倒的水,所以想要投毒就没什么机会。后来无奈还是选了最直接的一种,出其不意一枪正中他的心脏。
本身按照魏瑾的能力及经验,这一枪定是不会有偏差的。当然,这枪确实也没偏差,偏差的是这人的心脏,刚好比正常人偏右了一寸。
所以这枪下去这人只是短暂的闭息而没有真正的死掉。只是这样罕见的事情谁会提前想到?更何况魏瑾那时候已经整个人都沉浸在能够摆脱黑暗重获光明的期待之中了。
于是开了这枪,魏瑾象征性探了探鼻息,转身就准备离开了。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听到“砰”的一声,一颗子弹从自己的后背直直穿过心脏,魏瑾转头,看见的就是那个男人狰狞的笑容,之后魏瑾的眼前就开始模糊起来。
出的每一次任务杀的每一个人都在她眼前一一划过,虽然她知道死掉的人也都并不无辜,但毕竟都是死在她的手里,她这十五年来从未有一天真正安稳的睡过觉,都是有一点点轻微的声音就会立刻醒过来。
做杀手的,最害怕的不就是睡觉时候被报仇么?
她本以为,杀了这最后一个人,就能得来长久的安稳,如今也没错,她死了,这可不就是最长久的安稳么?
想到这,魏瑾的唇角掀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眼前的人都消失不见,好像又回到了五岁那年被关的暗房,一片黑暗。
云轻浅不知梦了多久,只觉得被那窒息般的黑暗压的喘不过气来,就听见隐隐约约的敲门声还有“小姐,小姐”的低唤。
云轻浅挣扎着从梦里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依旧睡在美人榻上,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是蓝茵在敲门。
她低低的咳嗽了一声,说了声:“进来。”
就见门外蓝茵一脸担忧的快步走了进来。蓝茵看着面前的小姐一愣,急忙俯下身用帕子给云轻浅擦脸,边擦边问道:“小姐可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云轻浅看见帕子湿了,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哭了。
云轻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又能说什么?说她其实不是云轻浅了?
她死的那一刻,只觉得非常的遗憾,遗憾她的一生没有一天能够好好看一看太阳,更遑论拥有爱情。而谁知再次醒来,她就又重生了一次?虽然不再是魏瑾,而其实她也很庆幸不再是魏瑾了。
只是想到云轻浅的悲催人生,她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无妨,这云轻浅可比自己前世幸福多了,完全有机会逆袭!
“小姐一定又是梦到顺王殿下了!”蓝茵愤愤道。
蓝茵并不喜欢顺王,只因过去她见过很多次小姐为了他流泪。这不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