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便要摔到地上的惊险姿势,栖毓嘴角抽了抽。

她三步做两步走,动作轻盈地将百里析池重新挪动沙发上,心下有几分无奈。

——百里析池知晓自个睡姿不好就乖乖回床上躺着,怎总想不开睡沙发。难不成他认为他从沙发上掉下来的次数还少?

老妈子的想法一闪而过,栖毓习以为常地摇摇头,自给自足地给自个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后,坐靠在椅子上抽出一册古籍翻看了起来。

漆黑的客厅里,“沙沙”的翻书声响起。

百里析池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细微的声响,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无意识地开口道:“栖毓……”

淡淡凉凉的嗓音响起,带着不甚清醒的朦胧,明明是冷清散漫的语调,恍惚中竟带了几分慵懒惑人的意味。

一直以为百里析池至少得再睡个半天,栖毓侧头看向他,扬了扬眉。

醒了?

这么快?可真难得。

荒海的封印是一大麻烦,如果封印真碎了,奔波个几百年都是小事。

如今这天底下满打满算只剩下百里析池跟栖毓两尊神,要真出事,他们肯定得扛把子。

此前靠在沙发上还没睡着时,百里析池远目一下封印破碎的后果,浑身震了震。

为了美好的前程着想,他忍痛割爱地留了一道意识,待栖毓过来可第一时间醒来。

没睡够后果便是脑子昏昏沉沉,百里析池挣扎了一下,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他循着熟悉的气息看去,怔怔看了栖毓许久,终于从一片混沌中探出来。

百里析池眼底划过一丝清明,“来了?”

“嗯”,栖毓灵觉极为强大,意识到睡神好友得以及时醒来的缘由,栖毓不由侧头看向他。

身为一个唯睡眠不可辜负的奇葩神祗,当年远古破灭,都没能动摇百里析池封闭神识,睡眠舒适为重的决心。

这区区一个荒海封印,百里析池怎么就放弃舒适的深层次睡眠,留下了一道意识警醒?

栖毓突然莫名有种看戏跳屏的错觉。

不过,静下心来想了想,栖毓倒也明了百里析池的想法。

其实如今事情远没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她原本还打算等百里析池睡醒再行动,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栖毓手中橙光一闪,将古籍放回藏书室里。她开口问了一声:“现在走?还是等会?”

慢悠悠地撑起半边身子,伸手打了个哈欠,百里析池操起桌面上凉透的水喝了一口:“现在吧。”早解决早点回来接着睡。

天色一片暗沉,狂风暴雨不曾停歇。

精装修的大厦里,身着正装的男女来来往往,百里析池和栖毓隐身走进大厦,在一间办公室前顿住了脚步。

看着面前的办公室,百里析池皱了皱眉。

呈现在百里析池面前的,不是凡人所见的办公室,而是一座极其繁琐庞大的阵法。阵法纹路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被繁复的阵纹晃得眼晕,百里析池朝栖毓问道:“破阵要多久?”

“两刻钟”,百里析池神情困倦,栖毓说:“你眯会眼,破完阵我叫你。”

“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百里析池在阵法上着实毫无建树。眼见栖毓认真解阵,他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门板上昏昏欲睡,安静地当背景板。

栖毓定睛注视着两步之遥密密麻麻,覆盖了不知道多少层的庞大阵法,伸手勾画,静静思索。恰好两刻钟,她往前迈了一步,不忘朝身后说了一句,“走吧。”

百里析池睁眼,困倦地跟着栖毓的步伐左走右拐。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整片空间宛如镜子破碎般碎裂。下一秒,周围环境一变,两人从亮堂堂的大厅来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

这里的黑如同人界这段时间的天色一般,黑得像被浓墨晕染,近乎浓稠。

一眼望去,宛如身处静止虚无之所。

无我无他无物。

不像在人界,在这里,即便是身为远古神祗,百里析池和栖毓亦无法视物。

空气中粘稠的近乎液化的荒海瘴气首当其冲扑了百里析池一脸,这感官感受可比在云安市时清晰多了。

百里析池:“……”

差点反胃,百里析池连忙给自己和栖毓连续罩了好几层结界。

似乎是为了欢迎他们的到来,几簇鬼火幽幽地点亮,作为烛光应景地悬浮在他们身侧。虽然仅照亮数尺之地。但也足够了。

扑面而来的浓郁瘴气让栖毓不禁蹙了蹙眉,生理上反射性有些反感厌恶,她还没来得及表示嫌弃,周围气息一清。

嗯?栖毓抬眼去看百里析池,就见身侧好友一脸身无可恋,难受地直蹙眉,神情十足绝望。

栖毓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想笑,她忍了忍,拍了拍百里析池的肩膀,以示安慰。

被瘴气的气息弄得难受,百里析池瞥了栖毓一眼,不想开口,借着烛光,他抬眼朝前看去。

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道巨大的光屏,只是原本平静的光屏剧烈地波动着,金紫色的纹路按阵法排列镌刻其上,犹如牢笼般紧紧地束缚着狞恶的野兽。

但随着光屏的暴动,金紫色的纹路却开始一亮一暗的开始闪烁,犹如不堪重负的绳索,随时可能崩裂。

这道光屏,即荒海封印。

——封住荒海通往人间的大门。

左想右想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百里析池皱皱眉,被瘴气熏成糊的脑子都冷静了下来。

百里析池看了一眼光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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