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破晓,端绮、童千姿与程安莹都醒了过来。
三人自然万分奇怪,怎么自己好好地在那个老人家睡下,醒来就到了这里。
郭川泽并不开口说话,苏赋云对于她们三人被掳截来之前的事也不清楚,只得将自己的一段经历,细细地跟她们讲了一遍。
她得知洪碎玉要去仙岛求仙翁达成一件心愿是何心愿,她自然略去不提心内担忧,便立刻赶了去。到了仙岛,只见密林层层,虽然无甚凶险,可是她自始至终都在林内徘徊,连一个人也没有见到。无奈之下,她只得又回到岸上,去找自己杂耍行的四个哥哥,却发现吴青仁一直跟踪自己的哥哥们。
起初,她并不清楚吴青仁底细,怕他害自己的哥哥们,便又跟踪他,暗暗调查。一来二去,竟然发现此人虽然行事鬼祟,却有许多人奉承,竟然与仙岛大有关联。她心中急于知道仙岛的玄机,被他花言巧语骗到了翠浓居,便有了后来的事。
众女子对于梁薇落入吴青仁之手,自然是无比担心。心中不甘,在院子里又找了一通,却还是一无所获。
吴青仁乃是一个好色的小人,而梁薇在端绮心目中自然是世上最可爱的女子,端绮一想到这一层,五内俱焚,几欲落泪。然而事已至此,无计可施,一口气堵在胸口,想发也发不出。
众人商议一番,想到吴青仁一心求长生药,必然会带着梁薇尽早赶去仙岛,还是尽早下山与同伴会会合,赶去仙岛要紧。苏赋云便与他们一路同去。
下山之时,端绮想到这一回去,子靖不见妹妹,必然问起。他得知这一切,还不知会如何担心,心里更是难受,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眼泪。许多人在侧,她又不好恸哭,就这样一路默默垂泪。
子靖等人沉沉一觉也都睡醒了,夜里的一场剧变他们丝毫不知,想到白日里那两个老者都口口声声念佛,暗地里却做这样的勾当,都十分愤怒。郭岸行将他们揪来询问,两个老人家却都十分茫然,说他们请众人来家全然发自真心,并没有任何歹意)
细细问起,这才知道,原来童千姿鞭笞的中年人是张老者的儿子。这个姓张的中年人一直无子,张老者为替儿子积福德,在佛前立愿要多做善事。这个“张三”为了子嗣,便求到吴青仁面前,希望他能代自己向仙翁讨得一味灵药。
吴青仁为人既卑鄙傲慢,又谨慎多疑,但知道他的人,眼见他外貌越来越年轻,是以如今年过半百也只似三十几许人,由不得人不信仙翁之神。张三费尽心机,碰到端绮这件事。若说他聪明,事情做得也不错,他并不告诉爹爹实情,待他们将人请来,暗中在茶水与饮食里做了手脚。郭岸行、程方回等人都何等聪明,又不缺乏江湖经验,也都栽到他手里。可是他又实在蠢得很,白费了许多力气,愿望未达成,还被毒蛇咬死。
这张老者孙儿未得,还没了儿子,想想也实在可怜。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离了此地赶往仙岛。
却说,梁薇被吴青仁点了穴道,带到地道之中,全身动弹不得,任由他扛在肩膀之上在狭窄的地道里行走。她头朝下,眼前一片黑暗,只觉得不停地在拐弯,方向什么的全然分不清。
吴青仁身体似乎并不太好,走了一阵,梁薇便觉他的喘息粗了,脚步也笨重起来。
再过片刻,梁薇又听到地道之中有其它人的脚步声,吴青仁站住不动,将她放了下来,原地休息。梁薇渐渐适应了地道的光线,隐约能看到一些轮廓,见有两人从别的地道口转出,一高一矮,正是那哑巴陆阿铁与五短身材的朱昆。
吴青仁见到他们,“嘿嘿”一笑道:“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那周雪桐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这机关的诀窍!”
朱昆道:“仙翁他老人家真乃神人,从那里学个一星半点就受用不尽。”
吴青仁道:“正是!阿铁,所以你放心,咱们这条蛇儿已变红,将它献给仙翁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一高兴,你还愁自己不会说话?你跟着我,不会吃亏!”
陆阿铁不会说话,口中只是发出“呵呵”的声音,狠狠地点着头。
梁薇在旁听着,气得想,你就骗人家老实人吧!只苦于不能说话,无法戳穿他们的装神弄鬼。
朱昆转头看到梁薇,忍不住坏笑道:“吴爷爷,您老人家不是一心思慕这女子的姐姐?怎么却又抓了她来?”梁薇满腔怒火,又害怕至极,怕他们对自己有什么歹念。
吴青仁正色道:“我吴某人虽爱美人,也分轻重缓极!我将这女子带来,只因她身上很有些古怪……”话到此处,他又顿住不语,卖起关子来。
朱昆连忙问:“请吴爷爷赐教?”
吴青仁微微一笑,缓缓道:“我用沾药的银针刺她,竟对她毫无用处。这三变蛇又在周雪桐面前十分驯服,着实古怪。咱们看不出,将这女子交给仙翁,仙翁他老人家必然能够看出。那安神药本是仙翁研制,说是对这药完全无反应的人,万中无一。若真有那样的人,必定不凡!既然如此不凡,或许她也能够制成什么灵药……”
朱昆连声道“是”,只道吴青仁英明。
梁薇听说自己被抓来是用来炼药,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想如此一来,我至少能够活着见到仙翁吧!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坐在地道里席地而坐睡了起来。梁薇在一旁,又害怕又难受,很是担忧、害怕,混身难受,睡也睡不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