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小花儿”的姑娘生着一张小小的圆脸,脸上羞得浮上两团红云,挡开女伴的手道:“别跟我装傻,玲珑那么喜欢出风头,咱们又不是总不出门,在街上遇见有什么稀奇的!”
“你要是个懂事的,在街上遇见那种人,就应该远远走开!若是躲得远远的,你如何会知道她总穿什么衣衫?你快说,我这话说得对不对!”说着时一仰头,这女子生得是长脸,下巴轮廓稍显硬朗,显出几分英气,一脸得意。
小圆脸姑娘不服气地斜睨着她,抿着薄薄的嘴唇笑着想了一阵,不愿意承认她的话是对的。
周雪桐在后看到她这副样子,嫌两人矫情,实在想不通这件事有什么可较劲的,两人竟还如此郑重。而小圆脸对侧后方的嫌恶目光浑然未觉,想了一阵,忽然机灵地道:“这样的套话谁不能说出一车又一车来,可是,要是你遇见玲珑,会不会远远避开?”
想了半天,想出这么一句话来回敬,周雪桐直要笑出来。
而长脸女子冲女伴俏皮地一眨眼,笑嘻嘻地道:“当然应该凑得更近些看个清楚了!”
两人一起大笑,仿佛这是全天下最有趣,最好笑的事。
然后两人又携起手来,边说边走,争论的仍是之前那个话题“你说,那个穿白衫子的女子不是玲珑,到底是谁?”
“你终于承认你错了,相信那个女子不是玲珑了?”
“嘻嘻,我这是让着你呢!你说说看呀!”
……
她们欢笑一声,周雪桐就在心里冷笑着问一句:这到底有什么趣,值得笑成这样?
她们争执一句,周雪桐又在心里纳闷着反思:是我心思转变,不再争强好胜了?这到底是什么好争的,爱是谁是谁,承认她说的话是对的,又有什么!
实在受不了了,她就冲心无旁骛,笑闹前行的两人道:“起开,别挡道!”
两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遇见周雪桐的那双桃花眼,顿时白了脸。
周雪桐一见这表情,原本存着的几分玩笑心意之上便浮上一层真怒我有什么可怕的,你们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周雪桐性情古怪,脾气一上来
,根本不知天高地厚,连她父亲她都敢指着鼻子骂。她父亲气极了真要杀她,周雪桐只需泪眼汪汪地跑到周潜光面前一阵撒娇,天大的事周潜光也护着她。有爷爷护着,周雪桐更是肆无忌惮,连她父亲尚且让她三分,何况这两个小小侍女!
两人平时一听说大小姐回来了,都是躲着她走,这会儿离她这样近,还遭她呵斥,真有些吓掉了魂。慌忙避到一旁,蹲身福道:“见……过……大小姐!”结结巴巴的一句话后便是静默,可怕的静默……
没有了她们的无聊争执与吵架说笑,世界安静得令人觉得寂寞。
周雪桐不解地盯了两人一眼,目光到时两人虽未抬头看到,却也能感爱到,都将脑袋缩了缩。周雪桐压着心头火,闷哼一声从她们中间走了过去。山道本就狭窄,又两边挡着人,周雪桐走过去时裙裾难免碰到两人。
两个侍女也不敢抬头,只低头看到这一角白衫子,缓缓拂过。
小圆脸女子忽地心头一亮,不禁发出一声极轻的感叹:“原来是她!”
周雪桐耳朵尖,听到这声音立刻将头一甩,逼视着这个小圆脸的侍女问:“究竟是谁?”
一语将两个侍女问懵了,将头抬一下又迅速低下,也都不敢说话。周雪桐缓和一点态度,又问:“我在后面听你们讨论了半天,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两人听说对话被她听到,脸上俱是通红,你望我我望你,谁也不敢先回答。周雪桐心感无奈,只得哄着道:“我就是好奇,你们说出来听一听啊,若是有趣,我有重赏。”
长脸的姑娘胆子大些,倒不为重赏,只是觉得周雪桐态度温和,便偷偷向周雪桐脸上望了两眼。周雪桐立刻展露出一副亲切笑容,虽然做作,至少让那侍女知道她并不是在生气。那侍女这才敢开口:“我们两人今天到街上去……整条街上的人又是打,又是吵的,摊位啊,店铺啊,全都乱成一团了……我们就看了一会儿……”
周雪桐奇道:“奇怪了,这个地方民风素来儒雅,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哪个门派来这里生事?”
小圆脸姑娘见周雪桐听得惊奇,放下心来,便道:“有咱们寒梅剑派在这里,哪个门派敢来生事!”见周雪桐抿嘴一笑,便又接着道:“我们两个也觉得奇怪,打听了一下。原来,原本是一个挑
夫与一个妇人在吵架,吵着吵着他们各自把家人叫来了。两家人理论着,便打了起来。这一打,引得许多人来看,人一多,不免挤挤碰碰,或碰到人家的摊位,或踩了人家的脚,大吵小闹,就成那样了!”
周雪桐笑得道:“这么说,吵架的那两个人还真是作孽啊!”
长脸姑娘见周雪桐笑了,也是一笑,脱口便道:“小姐当两个人为什么吵架?原来是街口有个穿白衫子的姑娘,生得极美,对那个挑夫笑了一下。那挑夫看姑娘看得走了神儿,不小心将担子撞到了那妇人身上,这才生了事!小姐要说作孽,那个有事没事,在街上笑着勾引人的白衫子姑娘才作孽呢!”
小圆脸姑娘已猜出那人就是周雪桐,听到长脸姑娘这话,连忙瞪她使眼色,要拦住她后面的话,可是已来不及。长脸姑娘话说完,才发现小圆脸脸色不对,又见周雪桐身上就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