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川泽查看一下郭湘婷的伤势,向“黑斗篷”道:“你们跟着少爷,一定要把那三人拿下!敢伤我郭家人,真是反了天了!”众人应声而去。
郭湘婷听到了,在心里想,大哥这也不是为我受伤而生气,而是大少爷当惯了!
“黑斗篷”离去后,桑彪立在原地四望,只是在心里盼算又该去哪里找梁薇他们……
郭川泽忽然抬头向他道:“你转过头去,我要给妹妹抹药。”
桑彪先时还没有听懂,只见他解开了郭湘婷的衣服,才连忙将身子扭了过头。他立在那里仰头望着月亮,回想着自己追出了先月客馆,到处一通找,不见梁薇,只见李为念站在车前,一副厌烦不堪的样子。又见他要登上车,桑彪连忙喊:“请留步!等一下!”他奔了过去,顾不上喘气,立即问:“公子……公子可看到……我们家那位小姑娘?”
李为念本要立刻马上离开先月客馆,可是不得不站在那里等仆人将自家马车,从一众车马中赶出来。他要上车,第一次被梁薇叫住,她追上来便直截了当地问:“邹亦明在哪里?”
他神情冷冷,盯了她两眼,才缓缓地说:“自然是在归鹤庄。”
梁薇点一下头,喜得说一声“谢谢”,想也不多想,便向南而去。李为念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想到她说自己“病得苍白,瘦得可怜,很难恢复正常男人的体重”,方才又被周雪桐当众说出天生“软骨病”的事实。这一天,他被这两个小女子,狠狠地羞辱了一番,来日呢……
对现在不满,只好狠狠地想一下来日,终于带着对来日的希望要再次上车,却又再一次被拦住]他见是桑彪,又来问梁薇,信口说了一句算不上有意义的谎话:“她去找为我治病的邹先生了……而那位邹先生,因为与五煞中的竹未离有仇,出来找他报仇了。”
桑彪面现难色,“那竹未离……”
“五煞不想要兰华剑吗?你就盯着兰华剑,竹未离便会出现;竹未离出现,邹先生自然也会出现……我就是这么跟你们家位小姑娘说的,她便转身回去了。你们不会是在路上错了吧!这么黑的天,你应该慢点走……”
桑彪心眼老实,自己从不说谎,便也想不到有人会跟自己说谎。于是连忙道谢:“多谢,告辞!”然后转身回去,竟还照李为念
说的,天黑慢行,小心不与人错过。
缓缓回去之后,只见先月客馆漆黑一片,还满是浓烟,人们乱成一团。紧接着便与众人一起,追着周雪桐而去。然而追上来,才知道不是。
不在这里,又在哪里?他想郭川泽正在为妹妹抹药,自己留在这里也不方便,还是应该快些回先月客馆看一看。然而刚一动,郭川泽便道:“你别走!”他说话天生就是一副命令的语气,桑彪只好停下。郭川泽在妹妹中掌的胸口抹了随身带的伤药,然后又帮妹妹穿好衣服道:“我妹妹受了伤,需要个干净地方疗伤。”
桑彪连忙道:“那我们赶紧回先月客馆吧!”
郭川泽回首望了望道:“那里药材不全,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你陪着我们过来!”说着抱起妹妹向前走,桑彪只得紧跟着。
来到一片林子前,郭川泽脱下自己的外衣,撕成一条条的,然后结在一起,连成一条长绳。让桑彪找一块石头系在绳头,再让他用力将石头掷进林中,务必要朝正前方直线丢进去。桑彪不解其意,不过天生好脾气,一一照做。
然后,郭川泽便让桑彪顺着布绳向前走。桑彪仍然不懂,天色昏暗,要寻到布条的轨迹不容易。他只好弯着腰一点点地找,说来也怪,他每走几步总会被树撞到头。郭川泽一见他撞着头,立即停步,等他如盲人摸象似地找出树间的空隙,才又跟在他身后慢慢走。
终于走到绳端的石头旁,郭川泽便让他抬头,问他看没看到前面的灯光,让他朝着灯光走。这一回,他不用再弯着腰找布条,实在舒服多了,又被树撞了几下,终于走出林子。林间一所房子,灯火通明,郭川泽抱着郭湘婷走到门外,高声道:“朱先生,晚辈是山居道长的外孙。舍妹受了伤,还请朱先生赐一点药。”等了一会儿,不听动静,他便又喊了一遍,仍然没有动静,便向桑彪道:“你去把门打开!”
桑彪走到门口,未敢造次,在外面抱拳道:“前辈,晚辈将门打开了!”然后才一推门,只见灯火之下,房子里空空荡荡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闭目盘膝坐着,一脸安详。桑彪倒吓了一跳,连忙道:“晚辈失礼,打扰前辈清修了!”
郭川泽抱着妹妹缓缓走近一些,看了看,又道:“小子,你去探探他鼻息……”
“啊?”
“去吧……”
桑彪狐疑地走过去,手碰到他的鼻尖,只觉上面沾染了秋气,冷冷地。桑彪一试,他居然没有了呼吸,连忙又伸手试一试心跳,心下也是一惊,转头向郭川泽道:“这位前辈……好像已经仙去了……”
郭川泽点了点头,走进室内将妹妹抱到床上。然后又过去查看一下朱皓道:“刚离世没多久……他跟我外公有些交情,比我外公年长三十几岁,算起来还是我外公的前辈。去年还跟我外公说起自己的年纪,说是活得太久,记不清是一百零五岁,还是一百零六岁。看他神色,去得倒安详……”
桑彪肃然起敬,还欲再多问一些有关这老者的事,郭川泽已起身走去药柜那里,找找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