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罡虽然服罗浮生,但今晚罗浮生做得太过,就算被罗浮生拿拳头威胁着,迟罡也没服软,硬扛着凶起来:“妈的你个罗浮生,老子揍死你!”迟罡甩出钵盂那么大的拳头狠狠往罗浮生脸上招呼。
罗浮生知道自己确实玩儿得太过,对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是刀尖上讨生活,枪口下守太平的一方军阀,爆人脑袋比拍西瓜还容易。迟罡位高权重戾气重,今天算是狠狠打了他的脸,必须让迟罡讨回来。所以罗浮生没动弹,硬扛着让迟罡往脸上砸了半拳,说是半拳,那是因为拳头刚砸上腮帮子,罗浮生还是缩了缩脖子,他可不能那么傻。
迟罡揍了一拳嗷嗷地吼着:“你个小王八蛋,老子还怕了你了!”说着就是一脚踹过来。罗浮生护着肚子往后一躲,对迟罡抱了个拳:“大帅,冒犯了冒犯了,让你揍两下出出气,完了给兄弟行个方便行吧。”
迟罡一下打了个虎头蛇尾,另一下索性就没打中,心里正窝着火,可也实在拿不出更多心气再跟罗浮生动手,只好跳着脚叫唤:“你说,你现在就说!”
罗浮生见他气也快消了,又放下身段执了小辈礼数说:“不急不急,我先给您引荐几位朋友,这几位可都是我兄弟。”
罗浮生话音刚落,金藩已经带头走了进来。
别看这三个人里林启凯是商务部长的儿子,可他一直接受的贵族教育,形象很是内敛,反而是最不起眼的。金藩气场强大,煞气重得很,一进门就吸引了迟罡的注意。倒是许星程,迟罡多看了两眼,总觉得这人阴恻恻的。迟罡不觉又看了罗浮生几眼,心说这人怎么能有这么阴沉的兄弟,真是奇了怪了。
房间里众人又是一番介绍,迟罡对林启凯的身份倒没什么意见,听到许星程是警察局长的二公子时冷不防就甩了个不轻不重的脸子,故意大声哂笑着说:“许瑞安那个老杂种啊,真不是个东西,今晚老子心情好,让他交了差了事……”
“咳咳!”罗浮生听迟罡越说越不像话,许星程脸色都要青了,于是使劲咳嗽两声打断了迟罡的话,“你也别东拉西扯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不是?我问你,你好好的大营不呆进城来掺合警察的事干什么?”
迟罡那一脸横肉难得的露出了几分高深,故作神秘地说:“老子我守着东江这块地方也有好几年了,那算得上是固若金汤,妈的没想到却在城里养了蛀虫,要把老子的东江城卖了。”
罗浮生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迟罡撇撇嘴,冷哼一声:“就这帮小鬼子,来东江没多久,撺掇着老蒋给划了个什么租界。妈的,该着老天有眼,一帮来路不明的英雄好汉把他们给收了。”
“什么租界?”罗浮生问话,脸已经转向林启凯和许星程。
林启凯皱皱眉,像是在搜索脑子里的信息,两三息之后说:“本以为是空穴来风,所以并不怎么在意,没想到真有这回事吗?迟、大帅,您的消息准确吗,毕竟……毕竟这些人都死了,死无对证。”
迟罡鼻子里哼哼两声:“少爷,别看你老子那么大个官,你不知道的多了。老蒋的文书恐怕过两天就到了。”
林启凯这才紧紧捏着拳头不忿地说:“家父曾言,近一年多以来,日军整军不与我中华相扰,看似有止戈之势,实则是变化策略,狼子野心更甚。”
这几句文诌诌的话,除了迟罡都听懂了,但也不过是对时局的分析,没有什么实质信息。
迟罡不耐烦地说:“说人话!”
罗浮生插嘴说:“就是小鬼子不硬碰咱们,改迂回路线了。”
迟罡紧跟着就呸了一声:“他还想迂回,老子叫他有来无回!”
迟罡说完这句话,又回头来盯着林启凯,没想到林启凯已经没什么要交代了。反倒是一直没说话的许星程补充说:“前段时间日方一直在接触外交部,对国民政府施压,要求把廊桥口那一片划为日租界。外交部已经同意,划了地界。”
这个消息无疑是一记重磅□□,掉下来把每个人都炸得懵了。
金藩冷笑一声:“商业合作也就罢了,这下直接划地,东江也想沦陷吗?”
罗浮生看他拳头都捏紧了,自己心里堵着的那口气也不上不下的,狠狠吸了一大口气才压着火说:“就这个?这帮人就是推动这件事的人?”
迟罡翻个白眼:“这些人可没这个本事,他们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暗地里搞些事。不过这事搞得也都不小,据说多年前就弄死了一大帮干革命的,有一个我都还记得名字,叫罗勤耕。这位罗先生啊……”
“你说谁?”罗浮生脸色惨白,心里像被一支冷箭穿透了,满脑子都是“罗勤耕”三个字,“是日本人害死的?”
“要说这位罗先生,当年可真是一号人物,就是个乡下教书匠,那学问,是这个!”迟罡没看到罗浮生的变化,兀自往下说,说到这里得意地竖起了大拇指,“他后来还当了个黑帮老大,那时候我还占山为王呢,跟他对上过那么几回,回回都吃亏,老子一直想要他脑袋,直到知道他跟日本人干上了,老子服!”
“老鬼,说正事。”罗浮生咬得腮帮子都酸了才算拉住自己的冲动,止住了迟罡的话头。
迟罡“哦”了一声,许星程却发话了:“其实日本人在这里有租界也并不全是坏事。我听说上海的几个租界非常先进和繁华,这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