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的黑色眼仁很亮,里面竟然泛着悠悠的灰色的光,让人看一眼就浑身上下掉鸡皮疙瘩,这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吓得我手一下子又缩了回来,那小孩突然裂开了嘴,一颗牙都没有,干瘪的口腔已经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模样,酱紫色的嘴唇和脸一个颜色,脖子处的裂痕参差不齐,从那口腔里面发出的尖声有些嘶吼的说道,“我的身子......”
“啊!鬼啊!”外面两个女的文职人员惨叫一声,直接下的晕了过去,跑了好几个男警察,只有任所在我身后,不由分说,大叫了一声,拿着橡胶的警棍一下子冲到了前面,冲着那小孩的头颅打了下去,我还没来得及拦,任所这一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冷藏抽屉里的铁皮上,发出一声闷响。
倒不是任所打偏,而是那小孩的头颅咕噜了一下,两只眼睛朝着那墙角摆放着的尸体放出了两道灰色的光,整个地下室里面瞬间又变得低了好几度。
任所打完一下愣在了原地,显然也看见了小孩眼睛里的光线,我知道这只头颅要上那个尸体的身,吩咐任所他们千万别看这头颅的眼睛,接下来也顾不得恶心,嘴里念着九字真言,朝着那个头颅抓了过去,手里刚刚捏到,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软了下去,就跟一滩烂泥似的,躺在我的手心,我一咬牙,朝着一边的墙上狠命的甩了过去,噗的一声,脑袋里面喷出了一股黑水,掉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任所有些颤抖的走到了我的边上,声音有些颤抖尖厉,“解,解决了?”
“嘘...”我的眼睛盯着那墙角盖着白布的尸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尸体走了过去,我知道刚才我还是慢了一步,那个小孩的怨灵已经从头颅上转移到了那具尸体上。
就在我要走到那具尸体旁边的时候,那具尸体盖着白布直愣愣的坐了起来,白布掉在身上,这好像是一具上吊死的男尸,舌头伸在外面,脸色很紫并且有些膀肿,我还没等那具尸体站起来,直接一个助跑踹到了那具男尸的身上,一脚让我踹的又躺在了床上。
“诶呦,可别这样打啊,这小子是市委办主任的儿子啊。”任所在后面心疼的说道。
我没理他,都他娘的快要变成僵尸了,还管他是谁的儿子?这个尸体还要挣扎着坐起来,我直接骑到了他的身上,这东西力大无比,差点没给我推了个跟头,我一拳头兑在了尸体的脑袋上,咬破指尖,嘴里念了一遍驱鬼咒,把手指的血点在了那尸体的脑门上,接着咬破了舌尖,一口血喷了出去,接着这男尸的嘴里发出一阵凄惨的啼叫,身上冒起了灰色的烟。
我知道这是要把附在里面的冤魂逼出来的节奏,我本想着这个小孩很可怜,想饶它一次,可是他已经被人下了法术,我手里现在还没有收鬼的法器,如果我不灭掉它,那就有更多的人被祸害,等这东西成了气候,在想制服它可就不容易了。
我双手结了个阵字诀手印,把自己的衬衫撕成了两条,喷上我舌尖上的血,在尸体上围了一圈,等那灰烟全都从尸体上出来的时候,呈现出一个小孩的形状,我把两条带血的衣服用力一裹,一个列字诀手印打出,伴随着一声小孩的惨叫,一切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我跳下铁床,把白布又给那尸体盖上,冲着那尸体弯了弯腰,以表歉意,毕竟人家睡得好好的我给人家揍一顿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不是,死者为大么。
我转头看了眼脸色发白的任所,把外套的拉链拉上,掉起根烟,外面跑了的警察又都跑了回来,甚至清洁的大妈也都跑过来看热闹,我摇了摇头,中国人爱凑热闹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直接分开人群走了出去,任所跟在我的后面,对我的敬佩之情又提升了一个档次,给我拉到了所长办公室里面又是泡茶又是抽烟的,让我赶明有空跟他回老家看看风水......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一个民警拿着一个笔记本走了进来。
“所长,那个母子的信息找到了。”
“哦?”任所面漏惊喜,给那民警也倒了杯水,一点所长的架子都没有,“快说。”
“那女人三十六岁,叫严雪,三年前跟着丈夫来到三分路附近的工人棚租的房子,三个多月前,因为丈夫在工地加班,自己抱着发烧的孩子想去医院,在三分路二分路段发生了车祸,两人当场丧生,男童头颅被压掉,女人的脑袋应该是撞碎了挡风玻璃,插满了碎屑,那条路虽然繁华,但属于郊区,所以没有红绿灯也没有摄像头,事发时间在凌晨左右,根本就没有目击证人什么的,所以案子至今未破。”这民警说完之后,合上了笔记本。
“哦,好像有点印象。”任所敲着脑袋说道。
“当时您去市局开会,这事由小李他们出的警,再加上那时候评选先进单位,出了这事情实在不怎么好,破案难度还大,所以当时事情便压了下来。”
听到这里,我心里腾的燃烧起了一阵怒火,抬头看着那民警问道,“现在有线索么。”
“没有。”那民警回答的倒是干脆。
“啪。”的一声,我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你们他娘的为了评选个先进单位就连两条人命这么重大的案子也能压下去?还有没有点人性。”
那民警听见我这么说也挺不乐意,横着脖子要跟我反驳,也是,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凭什么在警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