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道,“好吧,对了,你帮我留意一下一个叫刘崇修的这个人,他是一个邪道,我跟他有很深的纠葛,这个人行踪诡秘,想抓到他很不容易,你帮我留意一下,这次的案件幕后黑手就是这个人。”
“有照片之类的东西吗。”任所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道教协会应该有这个人的照片,赶明我去找王云天问问,我本来都把这个人给忘了,没想到他又凭空的跳了出来,如果他藏着,你们肯定抓不到他,那这件案子你准备怎么结案。”
“不是还有他徒弟呢么,呵呵,往上面一交,反正人我抓到了,证据我给了,功劳是我的,我已经完成任务了。”
“你知道我最讨厌哪种人么。”我看着任所问道。
“哪种。”
“你们这种,打着为人民除害的口号,骗着老百姓,这种抓不到最后凶手找人顶案结案的事情,我见得太多了。”我有些无奈,有些有嘲讽。
“小宇啊。”任所喝了杯酒,脸色有些发红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了功绩呗。”
“那只是少一部分人。”任所摆了摆手,接着道,“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怕死,我们也自私,我们比混社会的,我们比坏人,只多了一身警皮,我们也是为了钱,在卖命。”
任所说完夹了两口菜,喝了一大口酒,哈哈的笑着,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从他的这几句话中,我却听到了深深的无奈,还有自责,我没有在讨论这个话题,这几句话在我的心头像是炸弹一样爆开,对啊,坏人和好人之间,只是一层衣服之间的关系,我是好人吗?我认为是,可是我杀过人,我杀过的是坏人吗,我也认为是,可是他却被我杀了。
此时我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拿起啤酒,跟任所对喝了起来,他今天的心情明显的不错,因为这件案子之后,他可以说是真的出头了,压抑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痛苦,就在这一顿酒水之间,挥洒出这么多年的委屈。
我也有目标,我想让我的秦妞活过来,我想让我的兄弟平安,我想让我身边的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我想知道所有人都瞒着我的事情,我想知道我的师傅到底去了哪里,我想知道他为什么骗我,我也委屈,我也难过,让我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承受这么多,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这一晚,我和任所都喝醉了,晚上的时候,我们俩人迷迷糊糊的回到派出所找了一间宿舍便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任所一点都没有昨晚上那种神情,又挂上了无害没有架子的表情,拉着我到了市局里面,看见了腾洪富,我做了一次证人,把所有的矛头和事情全都推到了腾洪富的身上,让我意外的是,这个不可一世十几年的栗子王,听完我的伪证,抬头看着我笑了,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也仿佛一夜之间,明白了自己的宿命。
全都忙活完了之后,已经到了中午,法律程序的事情我是一窍不通,别看我是干律师的,但是我自从踏入这个职业生涯之后,只是帮人做过法律顾问,里面的法律程序,我是真的不怎么懂,在大学我也没怎么学习,天天就是在宿舍里面跟着王恒打魔兽。
任所也没有时间管我,一直在跟着人开会,我找个机会跟任所说了一声之后,便带着铁柱打车回了洪家屯,铁柱那阴霾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在路上一直握着我的手说谢谢,说碰见好人了,可是自从听了昨晚上任所的论述,我扪心自问,老子到底还算不算是好人。
我问铁柱民事赔偿是怎么谈的,铁柱告诉我说任所已经把事情帮他办好,尽可能加大赔偿金额,因为那个栗子王手里的钱可很多。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回到了洪家,花無不知道怎么弄的,竟然把老太太搀扶到了院里,靠在被子上晒起了太阳,自从听说撞死自己儿媳孙子的凶手被抓住之后,老太太虽然一直以泪洗面,但感觉她也开心了不少。
我们到家的时候,花無正弄个衣盆在院子里面给老太太洗尿布,老太太一个劲的在我面前用没了牙的嘴跟我说花無是个好孩子,让我赶紧娶了人家,铁柱到家之后,便匆匆忙忙的出去买菜了,准备给我们做一顿好吃的。
花無看见我回来,跟我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拉着我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别管案子圆不圆满,毕竟也算是解决真相大白了,我的心情也不错,看着花無的俏脸,打趣的说道,“怎么着,一天没见哥哥就这么想我,是不是想要亲亲我,还拉着我来这么隐蔽的地方,算了,让你亲一口我吃点亏也没什么,来吧。”说完我贱贱的把脸凑了过去。
花無打了我一下,满脸的严肃之色,小声的道,“小宇哥哥,别闹,昨晚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我一听,愣了一下,一下子想到了那具尸体,往堂屋里面一看,阴森森的,刚要过去看,花無一把拉住了我,“你干嘛去。”
“是不是那具尸体出问题了。”
“我也不知道。”接着花無跟我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花無伺候那老太太解手,弄好之后便上炕关了灯,花無一个小姑娘家陪着一个老太太外面还有两具尸体肯定害怕,所以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手里面紧紧地拿着我留给她的几道驱鬼的符咒,半夜一点的时候,花無突然听见了堂屋里面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