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赵衣剑便如一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嗬嗬”地喘着气,方证的强横内力冲入他的脑中,竟让他的一只眼睛失了明。
他的嘴巴彻底变成了一张歪嘴,口鼻之中皆流着血,眼看是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卞黎走到赵衣剑身边,看着已无反抗之力的赵衣剑,猛然用长剑切断了他的右臂,紧接着,他又用长剑刺入了赵衣剑的脖子。
剑锋刺入脖子,赵衣剑神情立刻狰狞起来,他的左手猛然伸向脖子,似乎想要阻止剑锋的刺入,可是他尚未将左手全然伸来,卞黎便用长剑彻底刺穿了他的喉咙。
他“嗬嗬”两声,左手猛然一拧,便再也没了动静,若是卞黎此刻俯身下去拨开他的头发,便能看见他眼中已经落下了几滴泪水。
不知是因为痛楚,还是因为悔恨。
三个捕头看见赵衣剑身死,眼神之中流露出骇然欲死的神色,他们急忙转身,分头向着院外逃去。
卞黎没有追击这三个捕头,赵衣剑一死,六扇门已经不足为惧。
杀了赵衣剑,卞黎转过身来,看着身后原本向他步步进逼的盗门中人。
那些盗门中人原本以为卞黎必死,这才想逼卞黎出手,可他们怎么能想到,卞黎非但没死,反而还杀了赵衣剑?
他们不由得心中恐慌起来,卞黎没死,那么接下来卞黎要做的,岂不是要对付他们这些落井下石之人?
站在众人身后的关俞红此刻却心中一松,幸好方才他自顾身份,没有和这些铜手一起进逼卞黎,如今卞黎就算要找人算账,也必定不会报复到他的身上。
卞黎冷冷看了这些人一眼,轻轻上前走了一步,那些铜手则心中一骇,猛然后退。
一个铜手突然出声道:“卞护法,我等也实属无奈,卞护法可能理解理解我们?”
他这么一说,几个铜手的胆子也壮了起来,他们也开口道:
“卞护法,这委实不能怪罪于我们啊,这都是那赵衣剑的阴谋!”
“卞护法我等知错了,卞护法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们一次吧。”
“卞护法”
他们纷纷向卞黎开口,或祈求原谅,或争辩无罪。
他们知道卞黎不会杀他们,一旦卞黎杀人,无论人多人少,必定会使人心离散,而若是他暴虐屠杀,他们铜手尽死,沔阳地下产业无人看管,必定会引得沔阳大乱。
更何况六扇门如今大败,他们盗门必能重振旗鼓,在这种时候,他们人人还想着能回到往日的风光,甚至更进一步,自然是百般希望卞黎不要追究今日之事。
毕竟法不责众,他们大半铜手都参与了此事,卞黎又岂能追究他们每一个人?
他们或讪讪笑着,或低头默然,或哀声祈求,或义愤填膺地以为自己根本无错,卞黎不该怪罪与他们。
卞黎看着他们的嘴脸,眼中冷色越发深重。
突然之间,卞黎踏出一步,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向前掠起,他长剑在手,横放在侧,让那些神色各异的铜手们纷纷恐惧起来。
难道卞黎真的要杀他们?
他们可是盗门的根基,他卞黎,怎么敢?
长剑挥动,银光瞬闪。
那一条银虹划过了几十人的腰际,卞黎脚下踏着一股黑气,身形如风如影,在众人当中穿梭,竟然是毫无阻碍。
十息时间,围向卞黎的众人在神色大骇中竟没有发觉自己已经经过了十个呼吸。
卞黎方才剑锋尽出,让众人惊愕各异,如今收起锋芒,站立在原地,众人却更觉得他势不可挡。
“叮”、“叮”、“当”、“咣”。
不断有声音响起,方才围着卞黎的人听见声响,纷纷向地下看去,此刻他们看见,地下尽是他们腰间的牌子。
这些牌子,足有四五十张,这些围向卞黎之人,竟没有一人的腰牌还留在腰间。
“我卞黎以银手身份宣布将这些人逐出盗门,诸位可有不服?”卞黎神色冷漠,他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微风轻轻吹动他的衣摆。
鸦雀无声,没有一人敢说出不服之言,卞黎的威风此刻已将他们全然震慑。
一息过后,有人回过神来,这才大呼道:“我不服,你卞黎有什么资格驱逐我这个盗门铜手?你有什么资格!”
一言惊醒梦中人,其他被斩落腰牌的铜手也纷纷出声起来。
“我等自幼进入盗门,岂是你卞黎说逐出就能逐出的?”
“我也不服,你卞黎没有资格宣布此事!”
“卞黎,你这般倒行逆施,就不怕人心尽丧吗?”
他们纷纷开口,以言为剑直指卞黎。
他们当然不想脱离盗门,如今盗门击败六扇门,正是蒸蒸日上之际。
他们乃是盗门老人,如今盗门人才凋零,正是他们上位之际,他们又怎么甘心就此脱离盗门?
他们不服,他们不服分享不到盗门击败六扇门获得的利益,他们更不服自己失去了往日所拥有的一切权利和地位。
可是他们没有人想到,杀死赵衣剑的卞黎和卞黎身边的方证,击败盗门的也是卞黎,卞黎做了这一切,又为何要将利益分享给他们?
卞黎冷眼看着眼前发声之人,他冷声如剑道:“你们不服是吗?”
“不服!”一个铜手疾呼出声,卞黎目光突然凝向他的头颅,他脚下一踏,整个身子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弹起,手中长剑一扫一收,又站回了原地。
“嗤——”鲜血从那铜手的喉咙中滋出,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