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刘式全来劲了,眼睛盯着白香,一手却指着吴青山道:“哎,不是少爷瞎了眼,是他!”
他一副都是别人错的神情,惹得白香火冒三丈。“你有没有自知之明?你自己不好,还怪他人?”
刘式全收了笑,似乎真是被白香点醒了,失落道:“你说得对,我是不好,我也想改的......”慢慢低下去的头又抬了起来,盯着白香。白香眸光躲闪,她是不是说过分了?下一刻刘式全贱贱的声音传来,“但是见到你之后,我实在是改不了了!”最后竟是大笑起来。
白香缓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一声,朝刘式全扑去。刘式全还没笑完,冷不防白香发难,就那样任她的长指甲抓了过来,脖子上立刻出现几条血痕!
小悦把白香拉回来,劝道:“消气,消气,他不就是想要你生气么?不能中计啊!好险!他没抓回来,不然你......”
“他敢!”白香呼呼的喘着气,眼睛仍是瞪着他。
吴青山见刘式全的狼狈样,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啊!”
刘式全想摸摸伤口有多大,可是一碰就痛。从未受过这种“奇耻大辱”,他咬牙切齿道:“你是属猫的么?这么狠!”
“对付你这种人,不狠不行!”白香见他受了伤,气也消了一些,故而语气也不复愤怒。
小悦朝刘式全道:“你还是回去上点药吧,化脓了就不好了。”
四人不欢而散。
次日,刘式全带小悦他们去买东西。因为小悦决定,去北疆!吴青山和白香自然跟随。
小悦见刘式全未包扎伤口,“你不用包一下么?”
刘式全把衣领往上拉了拉,刚好遮住,回答道:“不用。”眼睛却是偷看了白香一下。
白香翻了个白眼,“那点伤,死不了。”
刘式全没好气道:“要不是你,我犯得着有伤不治么?”
小悦道:“不治?你没上药?为什么?”
刘式全别扭的转过头,假装看路边的货物。小悦不明所以,望向吴青山。吴青山笑道:“包得厚厚的,别人一看就知道他受伤了,焉有不问之理?可是这受伤的缘由......如此丢脸之事,他又怎会对外人道?”
小悦扑哧一声笑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结果与白香同声了!二人相视一眼,又露出一样的笑容。
白香笑完,眸光又飘向刘式全。刘式全忙转过头。白香眨了眨眼,他尴尬什么?她骂了他,他不应该跳起来反驳么?
这是小悦自来这里后第一次逛街,在山上呆久了,她差点就成仙了。看见什么,她都很好奇,很喜欢。所有玩意,纯手工,不掺假。在小悦的眼里,这些都是古董啊!心里不断冒泡泡,她一路走一路买,吴青山与刘式全成了搬运工。
路过一卖刀的摊贩,小悦走了过去,拿起一个匕首。
“姑娘,这把匕首是灵山上上好玄铁所铸,能削铁如泥,防身是最好不过了。这是我家祖先拼了半条命得来的,传了几辈子了,若不是过不下去了,怎么也不能卖啊!”
小悦心中评价两个字——套路!她看向白香,小声道:“小香,这个怎样?”
“普通。”
“我觉得很锋利啊。”那边摊贩重重的点头。
“刀身不直,刀柄粗鄙,刀鞘无用,哼,一文不值!”摊贩抿嘴喘气,气得不轻。
小悦挣大了眼睛,“这是可是人家祖传的,不好的话也不能留给后人吧?要不是生活困顿,哪能拿出来卖?咱们也见不到了。”摊贩咬着唇,终于有人知道他委屈啊!
白香白了她一眼,“他说祖传,你就信啊?他说过不下去了,你就当真?”
小悦转头看了一眼摊贩,一脸为难的对白香道:“他不像骗子呢。”摊贩正襟危坐,狠狠的点头。
白香拉了小悦就走,“骗子脸上会写骗子二字么?走吧。”
因为全程都是小悦与白香的窃窃私语,摊贩虽听见了却无法插嘴。
小悦一步三回头,目露不舍。十步后,她甩开白香,跑了回去,对摊贩坚定道:“我相信你!”
摊贩立时泪流满面,语不成焉......
小悦把匕首塞入包袱中,至于放在什么地方,她得回去好好想想。
吴青山和刘式全还在惊愣中,怎么也不明白明明那么贪财的摊贩为何将匕首送不取!
其实也不是不明白,就是不敢相信!为什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三日后,一辆载满货物的大马车,由北门出,扬起一抛尘土,一路往北。
白香看着一车的东西,有吃的,有穿的,还有女子专用之物......其实一般人出远门,都只要带足盘缠就行,有什么是路上买不到的呢?而且远行之路,能简则简,还能指望跟家里似的?她真不明白为何小悦要买这么多,马车重了也跑不快不是?还有就是钱都用了,若是路上有急用呢?
小悦道:“放心,刘式全的全部家当都给我了,不怕到不了下邺城!”
“他为什么给你?”刘式全可不是那好糊弄的卖刀摊贩。
“我答应把卖身契还给他。”
“少爷恐怕还做不到。”
“那就替他赎身。”
“如果他的全部家当能给自己赎身,为什么还要与你交易?”
小悦数了数包袱里的银子......五百两......她看向白香,“要不,到时赖皮不认?”小悦只知道赎身两个字,但不知道赎身的背后意味着多少钱,或者说她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