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邺城与巫城之间虽是荒原,但与其他城镇却是比较近的,从北疆而来的民族货物经过巫城到达下邺城,再从下邺城分散到各地。有东西方的异国商人也会来到下邺城,在这里交换货物,再带回国售卖。可以说下邺城是北方的通商中心,故而十分繁荣。

小悦和白香走在街上,各种民族特色的物品或地域特产,琳琅满目。叫卖声、揽客声、说笑声,络绎不绝。

小悦站在一小摊前,满桌的胭脂水粉。她拿起一盒打开,玫红的色泽,香气四溢。

“姑娘,这是牡丹膏,涂在唇上,好看又不干。”摊畈殷勤的介绍。

白香也动了心,“多少钱?”

“一百文。”

“这么便宜,不如买一盒吧,京城可没这种颜色。”这是对小悦说的。

小悦放下盒子,拉了白香就走,“也不知道有没有铅汞。”

“铅汞是什么?”

“一种毒。”

白香纳闷极了,有毒的东西,那摊畈还能拿出来卖?

这时,小悦已拉了她坐在一桌子前,叫道:“老板,两碗馄饨!”

老板是一老者,手在肩上的白布上擦了擦,道:“姑娘,馄饨是何物?我这儿只有馉饳儿。”

小悦看看旁边桌子上的吃了一半的东西,差不多嘛。“那就两碗馉饳儿。”只见那老者把像小花一样的面团放进油中炸,成金黄色后劳出,再舀一勺特制汤,撒一把葱花,成了!

小悦看着这馉饳儿,确实不是馄饨,估计是馄饨的升级版。嗯,应该说馄饨是馉饳儿的简化版。

“馄饨是什么?”以白香对小悦的了解,馄饨是一定真实存在的东西,她好奇了。

“跟这个差不多,只是不炸。”小悦吹了吹,咬了一口,“嗯,比馄饨好吃!”

“哎,二皇子来了半个月了,议和的事还没成呢。”隔壁桌有三人,一大胡子开口就叹气。

“谁说不是?早点议和,咱们也能过些安生日子。那大半年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另一年轻人摇头附和。

“是啊,我在巫城的铺子是彻底的没了,如今只能给人做事。”这是一中年男子,气度不错,只是身上的粗布衣有些不配。听他话里,他以前是铺子老板,做惯了掌柜,有一股傲气也不足为怪。

“你失了铺子算什么,老王叔一家都没了,只剩老王叔一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其实老王叔还不是最惨的,有那全家无一生还的,不计其数。”大胡子道。

“还有那与游人通婚的,那是亲戚吧?结果怎么着?一样照杀不误!全家一个不留,他们自己人都不放过。所以有古话说,游人生性薄凉,不可交,不可信也!”中年男子一副“古人诚不欺我也”的模样。

小悦悠悠道:“游人虽薄凉,但也算齐心,不然也不能纠集十万之众来犯我朝了。”

那人不赞同道:“往日,也有我朝人去北疆之地,亲眼见到两大家族大动干戈,死伤不计。私下互相不满,已不是秘密。只是碍于我朝及极北之白松人,这才不得不齐心。”

“冰人?北疆之外还有人?”

“当然,北疆之北,游人称之为冰原,是极寒之地,非一般人能受。但曾有误入者,见到一个浑身雪白的人生吃活物,当真恐怖之极!所以游人想要更好的生活,只能来我朝。以前的藏巴汗还有封老护国公镇着,如今的古巴更是青出于蓝,我朝不知还有无能人了。”

“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想去京城。”年轻人道,“京城人杰地灵,又在天子脚下,想必能安家立业。”

中年男子耻笑一声,“天子脚下就安生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纷争。”

大胡子忙捂住他的嘴,小声道:“祸从口出!”

之后,他们又开始聊些生意上的事。

北疆并不是国号,是指万莳以北,绵延数万里之地。游人是生活在北疆的以游牧为生的人,一般来说,游人是很团结的。这种团结是历史原因,因为在资源稀少的草原上,只有团结起来才能不被外人欺。但这个外人不仅是指异国人,还有草原上其他族人。古巴所在的藏巴族是最大的,其他族不得不对其俯首。古巴所杀害的“自己人”应该是其他族的人,而非藏巴族人!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北疆各大族之间并不是一派祥和?

想到这儿,小悦示意白香快吃。二人吃完后,她掏出一粒碎银子放在桌上就要走。

白香拿了银子道:“你知道这是多少么?”

小悦看了一眼那银子,试探道:“一吊?一两?”这时她才意识到,两碗馉饳儿哪儿要得了这么多钱?她嘿嘿一笑,拿回银子,又找出二十几个铜板。老者要了二十个,将余下的还给小悦。

回去的路上,又路过那胭脂摊,小悦很爽快的买下那盒玫红的牡丹膏,连摊畈说“有心有毒!”的话都没放在心上。古人都用了几千年了,也没见谁被毒死的,她怕什么?何况又不是她用!

“小香,送给你。”

白香看着那绘了牡丹的盒子,“说吧,什么事?”

小悦一把挽住白香的胳膊,亲昵道:“小香,你看,我对银子是真的没谱,都闹了好几个笑话了。若不是你,我今儿可丢大了。”

白香面无表情,小悦一咬牙道:“小香帮我保管银子吧。”

“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哪儿那么恐怖?我又不是家财万贯,才几百两而已。”小悦把牡丹膏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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