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娇妹,你们没事吧?”
我摇头,蹙眉急道:“哥,我没事,眼下要怎么办?我们回城吗?”
他帮我们挡着眼前的刀剑,边回道:“只怕没这么容易。虽然来者只有十来人,但全是高手。”
金娇道:“也不全是高手,方才我弄死的那个就不是,看来也是高低参半的。”
赫北堂紧张道:“你没事吧?”
金娇感动的笑道:“没事,赫大哥放心。”
我不明白,这些人究竟是冲谁来的?冲我?还是赫北堂?但不管冲谁来,却必定是观察了赫家很久了,察觉到我们在今天出门,所以才提前埋伏了一群人在城外的必经之路上,取我们性命。
赫北堂拉着我东躲西藏着迎面的杀气,金娇在我身边奋力抵抗,不多时她已有些体力不支,我感受到她轻靠着我的背,喘息声也越来越大,我急道:“金娇妹妹?你还好吧?”
她已没力气再提刀,赫北堂微一侧头替她挡住迎面的一刀,喊道:“金娇,你先带云儿走。”
大概赫北堂也急糊涂了,根本来不及考虑这话的可行度,先不说我们眼前有多少人等着取我们性命,就说金娇的体力,恐怕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带我跑回城内。我正在焦急,眼前一柄闪着寒光的剑身直挺挺的刺向了赫北堂的手臂,来不及多想,我伸出手,重叠的压在了他那只手之上,他却比我更快,察觉有异,翻手拧了我手臂,反护住了我。
下一瞬间,那柄剑就刺破了他的小臂。
感受到一股温热的血顺着他的手染上了我厚厚的冬衣,我嘶哑的哭喊出声,他举起剑与来人对抗着,一把将我推了出去。
“赫大哥!”金娇在他身后声泪俱下,却也无力再帮他抵挡,只能弯着身子被他护在身后。
又有一柄刀刃带着风声迎着我的面部直击而下,我听到赫北堂嘶声喊我,我却再也来不及反应,只能等着那阵血腥的煞气迎头劈来。
预料中的刀刃没有落在头顶,我被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圈进了怀里,就在同一瞬间,我听到他的剑声,疾风般的速度,却带着铿锵有力的脆响。我搂紧了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他没有用剑的那只手死死的箍住了我的背后,似乎想用整只手帮我抵挡一切伤害。
恍然间我忆起那个青天白日,在马上他将我护在身前,我不屑的问他:“若前面危险怎么办?”
他笑得轻狂:“前面?我还有一双手。”
他心跳的猛烈,喘息的剧烈,听着他的呼吸声,我才止住的眼泪又滚落了下来。他永远都会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山水镇的时候,在金家众人审问我的时候,在慕容暮与我拉扯不让我走的时候,在我坠河的时候……或者在更久前,我救起他的时候,我失掉了往日的炽热与勇气,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出现了,他救起了曾经迷失掉的那个我。
带着哭腔,我忍不住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手中的剑甚至未停滞,目视着眼前的敌人,他的脸上带着张狂的自信:“我的事办完了,才回赫家,炼影说你送金娇出来没走多久,我很想见你,便追来了。”
只是因为想见我……心中激荡,泪水越涌越多,我吸着鼻子将头扎进他怀中,听到我的鼻音,他敏感的喊我:“云儿,别哭,没事的,我已经来了。”
他这样说,我的眼泪却更加止不住了。
他轻扬的发丝擦着我的额角,他好闻的味道洋溢在我鼻间,而他的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贪心的想着。
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小,倒下的声音越来越多,我依旧不敢回头去看,只能透过路清风搂着我的那只晃动的手臂的缝隙偷偷看去,赫北堂和金娇还是安然无恙的,他们眼前的敌人也越来越少,心中才踏实了下来。
路清风带着我转着换了好几个地方,最终在赫北堂身边停下,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之时,我终于转过了身,眼前一片血肉模糊,那十多个人都已经死绝了。
路清风的脸上被溅了几处血痕,我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一把抄住我的双手,笑道:“别摸了,我没受伤。”
我脸一红,又连忙扭身去看赫北堂,他脸色十分不好看,额头已布满了细碎的汗珠。只是手臂吃了一剑,不至于如此啊,我拉着他焦急道:“哥,你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严不严重?”
他一手捂着小臂,扯了一个破碎的笑容给我,连话都说不清楚:“我没……没事,只有……这一处伤。”
“怎么可能?只这一处能让你难受成这样?”
金娇在他身后抱着他,哭嚷着:“赫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千万不要有事啊。”
路清风一脸凝重,上前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片刻后,沉重道:“剑上有毒。”
金娇尖叫一声,我也手足无措了,呆愣愣的流着眼泪看着路清风,他回头看了看被刺得四面透风的马车,上前查看一眼,对我挥手道:“马车还能用,快,把他扶进来!”
我和金娇二人合力拖着赫北堂,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我的心也越来越沉。路清风帮衬着将他扶上马车,我们一起钻了进去,他将马车调转了反向,一阵寒风迎面而来,我突然清醒过来,抓住路清风提醒道:“去暮王府!慕容暮那边可以请到太医!”
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