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执和谢墨书第二日起来后直接去了于乔儿家。
用白布搭成的棚子内，中间摆放有一个穿戴好衣物的木偶。
木偶旁，是请来的送魂萨满在击鼓。
身着孝服的于乔儿见到两人，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在白执旁边。
“这是第二日了，等到第三天晚上，歆儿的灵魂就会被送往阴间。”
“挺好的，在阳间停留过久终会有损伤，早日投胎也好。”白执轻掀眼皮，缓缓而道。
“所以啊，再舍不得也得让自己舍得。”
而后，只有击鼓声一下接着一下的响着。
谢墨书转了转眸，开口：“能进去坐吗？”
他们想在这站着他可不乐意奉陪。
“是我招待不周了。”于乔儿歉意地笑笑，把人请到里面坐。
于乔儿没时间一直陪着，所以给倒了两杯热水后离开。
等人走后，谢墨书拉了下白执的衣袖：“你有没有感觉到？”
“什么？”
“怪，我浑身细胞都在告诉我，很怪。”
白执眉梢微动：“哪里怪了？”
“总之就是有哪里不对劲。”
“我还以为你完全没有察觉呢。”
那便是真有不对劲的了。
白执伸手在谢墨书的额间画了几下。
谢墨书的眼中的景象，渐渐变了色彩。
他眸光微动，看白执似笑非笑，不露声色地把心中的起伏压下。
谢墨书身子一转，抓了把旁边桌上的瓜子嗑上，时不时和村里的老人搭着话。
白执看他这样便知他心中有数，起身走了出去。
于乔儿见了，问：“不坐了吗？”
白执回她：“既然要保证你的安全，总得四处看看有没有情况吧。”
“行，你随意。”
没多久白执就回来了，叫了声谢墨书便领着人晃到了没人的地方。
“怎样，找到没有？”
白执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静观其变吧。”
“行，但你要保护我啊。”
“嗯。”
撂档子的第三天晚上，木偶被放在了准备好的雪橇上，它将被送往西北方向扔掉。
那时，按照传统，送魂萨满会站在高处向西北方向连射三箭，以指示死者灵魂顺着箭的方向去阴间。
仪式结束后，于乔儿把凝视远方的眸光收了回来，在这个只剩下她、白执和谢墨书的地方低低地笑开。
而后越来越大声，夹杂疯狂，连带着不再掩饰恨意的双眸都带出了眼泪。
“结束了！都该结束了！”
顺着白执的视线看过去，谢墨书突然不知道该对这个发疯的女人说同情还是可怜。
以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已成了别人眼中的戏子。
就看着她自导自演自娱自乐呢。
从一边草垛后走出来的抱着个木偶的女人，向白执走近了些。
“就是她？看着还真是让我别扭。”
白执道：“要不你们打个招呼？”
“那这就有些为难到我了，毕竟我又不能叫她于乔儿，总不能就‘喂’吧。”
听到动静的于乔儿，收住笑，看过来后一张脸变得狰狞可怖。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