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唱得很好！”
嘉月身上冷媚的味道传入穆清的鼻内，脸上燥热更甚，甚至紧闭上眼不去看嘉月，而他的脸，感觉都恨不得要挤进木板内了。
可嘉月还想要逗逗他：“可公子为何要走呢？”
语气略显低落伤心，让穆清觉得他就是个罪人。
“是小生粗鄙，上不得台面，还请姑娘不要在意。”
“若我非要在意呢？”
“我……我我……”
亏得穆清读了二十年的书，这时候脑袋完全一片空白。
嘉月憋着笑稍微拉开了点与穆清的距离。
她真怕再逗下去，这个文弱书生都要羞愧而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说了我就放你离开。”
穆清虽然感觉到嘉月的微离，但他还是不敢睁眼：“姑娘说话算话？”
“自然。”
“穆清，小生穆清。”
“吉甫作诵，穆如清风的穆清？”
“是。”
“我叫嘉月，陶嘉月兮总驾的嘉月，记住了啊，下次我可不想听你左一口姑娘，右一口姑娘的。”
“不会。”
他和徐嘉绪很快就会启程，别说不一定会再来秦淮，他也是不会再来秦楼的，所以不存在下一次，自然也没有姑娘的称呼。
嘉月倒是真觉得穆清挺好玩的，不过那边妈妈都往她这看了好几眼了，不能再多留了，所以也不说再见，就悄然退离。
穆清没听见嘉月离开的声音，就以为人还在，所以一直保持着一动不敢动的姿势。
直到，徐嘉绪拍上他的肩。
“你做什么呢？一脸被占了便宜的感觉，你的男的又不是女的。”
穆清睁开眼，环顾了一圈，确定嘉月不在后才松了口气：“我们回去吧！”
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徐嘉绪疑惑地跟着穆清环顾了一圈，结果听到的只是这么一句话，一口气提上来差点没送给穆清一巴掌。
不过看对方是真的迫不及待，只能把那口气咽回去：“回，现在回！”
三楼，倚着梁柱而站的嘉月，是把一动不敢动的穆清尽看在眼里的，瞧着他跟着徐嘉绪离开后，才笑着声来。
伺候嘉月的文悦，很少见她如此开心过，只是她寻着嘉月视线看去时，只见着一个背影。
“姑娘是看上哪位公子了？”
“一个有趣的人，倒还谈不上看上。”
“尹公子来信说，翻年了他会回来给姑娘过生辰。”
文悦口中的尹公子，是为尹彦风，嘉月前年结识的。
嘉月面纱下的唇角微勾：“难为他记得，不过你帮我给他去封信，若是没有新颖的生辰礼物，他便不用来了。”
文悦眼中跟着嘉月的话染上笑意：“好的，我随后就给尹公子去信。”
小船刚一接近岸边，都还没等划船的船家停稳，穆清就先跳下了船。
穆清的双脚踩在实打实的地面上，才让他感觉到安全。
徐嘉绪从未见过如此不顾形象的穆清，故而对于他在秦楼中发生什么就更为好奇了。
徐嘉绪摇着扇子下船，走近穆清，问：“老实说，你是不是看见春心萌动的姑娘了？”
穆清皱眉道：“不要随便用词，话说前路何时能通，要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另行绕路吧。”
徐嘉绪顺着他绕开话题：“我再让我的人去探看探看，要不行就绕远路，确实要比在这盲目等待浪费时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