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往醉生殿走去。苏遥远远听见两人的声音,忙整了整衣裳。林月白今日着了一身粉,清冷的气质中多了一份娇俏。
苏遥难掩心中爱慕,趋步向前:“月儿,你可来了,这几日我想你想得好苦。”
林月白心情愉悦,忍不住打趣他道:“那是自然,少爷您惦记着的人儿太多了,能不苦吗?”
“那就喝点燕窝莲子羹甜甜心,这可是月儿亲手做的。”段晴指了指手上的汤蛊。
苏遥听是林月白做的,一把抢过来,也顾不得烫,就着瓷盅就是一口。
他皱着眉头痛苦地咽了下去,一边违心道:“月儿特地为我做的,就是好吃。”
段晴忍不住噗嗤一声:“别自作多情了,这是妹妹专门给庄主做的,少爷你只是沾了个光。”
苏遥脾性温和,他只轻轻戳了下段晴的脑门:“你就不能让我多美一会儿吗?”
林月白笑了,这主仆两人根本不像主仆。在苏遥这里,什么自上而下的规矩都没有,亏邢总管还说的那么严肃。
她环顾四周,厅里像是少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再看那案几上,数十颗红豆亮得耀眼。她从没见过这么鲜艳的红豆,甚是好奇,便拿起一颗细细打量。
“有人送我这相思子,说是南郡那边极其珍贵的品种,喜欢吗?”苏遥拿起一颗在手上掂了掂。
“不喜欢。”林月白下意识地答道。
苏遥摇了摇头:“我看你分明就是很喜欢。”
“难不成少爷自己在做手串?”林月白岔开话题,她看到红豆已被打了针状似的小孔。
“是呀,我一个一个弄的。整日山珍海味笙歌燕舞的也挺无趣,串豆子可好玩儿多了。”苏遥歪着头轻轻拨弄了一下手中的红豆,神态颇似七八岁小孩。
听得这话,林月白这才惊觉屋子里的变化,这醉生殿里的美人图少了大半!
她感觉自己犯了大错,眼神有些慌乱:“莫不是因为我之前对他那些苛责的话?他在感情上多变,又与我何干?如今就算是为了我做出了这些改变,我仍旧不会喜欢他。
“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就会想尝试一下清粥小菜。但事实上,山珍海味确实要比清粥小菜美味得多。少爷您现在只是吃腻了山珍海味,等过一段时间,又会想起它的滋味来。”林月白极力想挽回局面。
苏遥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摊着手无奈道:“可惜那山珍海味已经被我倒了大半。”
林月白心中百味陈杂,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忙找个了借口:“那莲子羹还在火上炖着,我得去看看。”
段晴见状,追了上去:“我去送送林姑娘。”
苏遥站在原地,俊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举起手中的红豆,眯起眼睛往针孔里瞧了瞧:再小的洞,我也能穿进去。”
“妹妹,你怎么了。”段晴抓住林月白的胳膊问道。
“我本无心,却轻易让他动了情。可我心之所向,又偏偏不可得。是我蠢钝。”
段晴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她劝道:“若事事皆是圆满,哪有这世上的千姿百态。万生万象,均是缘分,不如随他去了。”
“可我…我真的不想他为了我改变什么。是我误了他。”林月白这一瞬间,心情又落到了低谷。
“少爷是遣散了许多女子,只留下了郝赤轩的一众歌姬。不过我可以保证,他这么做绝对不仅仅是为了你,少爷他…”
林月白见段晴吞吞吐吐不肯往后说,也不勉强。她相信段晴说的话,只要苏遥不单是为了她,她就能好受一点。
“晴儿,得了空我再来找你,咱们两个好久没有一起下棋抚琴了。”林月白勉强笑道。
“一言为定。”段晴见她好了些,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雅这几日再也没有去找方子书理论。她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顶多心里是不服气,就想知道蜜儿是给方子书灌了什么mí_hún汤。
她闲暇之时便趴在墙岩上偷偷观察屋内情况,就算方子书外出,她也依旧照藏不误。
这蜜儿还没有自己的半分姿色,看上去也不是那么机灵,苏雅不明白方子书怎么就看上她了。
这日,方子书从当铺回来,蜜儿便上前替他更衣。苏雅在围墙上看着屋里,恨得牙痒痒,顺手扯了一块黑瓦片,在手里捏的咯吱咯吱响。
只是这围墙哪真能藏得住她这一大片火红色的衣裳,每每有侍从路过,也只当看不见,就算被捏碎的瓦片砸中了脑袋,也只能自认倒霉。所以方子书哪能不知道她在墙头偷看。
他特地命蜜儿解了腰带,替他擦了脸洗了手,换了身干净衣裳,动作甚是亲密。
苏雅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往地上摔了一块瓦,冲到屋中,指着蜜儿道:“做什么呢?”
“我…奴婢我…”蜜儿委屈地低下了头,退在一边搓着衣角不知所措。
“蜜儿只是替我换件衣裳,凶她做什么。倒是你,偷偷监视我,好玩吗?”方子书装出十分生气的样子。
苏雅发脾气不是,不发也不是。憋不住的眼泪又哗哗留了下来。
徐怀义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替她擦了擦眼泪,叹道:“子书,你这是何必呢。”
“她太胡闹了。以前是我太惯着她,才让她不知道怎么尊重别人。”
苏雅使劲地抹了几下眼泪,转身跑开了。徐怀义忙后脚跟了过去:“小雅,小雅。”
苏雅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