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冷透的咖啡一饮而尽,谢阮阮呼出一口浊气,起身离开了这个咖啡馆。
过去有再多的痛苦,人却还是要向前看的。
她相信,如果父亲还活着,也不想让自己沉浸于回忆。
十月刚过,气温走低以后,入秋好像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昨天秦佳仪还光着腿穿热裤换短裙,一眨眼间,谢阮阮已经裹着保暖裤出街了。
“阮阮!这里!”
娇小肩头披着明显不属于她的黑色夹克,秦佳仪跳起来朝谢阮阮挥了挥手,白皙的娃娃脸上满是笑意。
身侧,匪气十足的男人将她滑落的外套重新裹好,还顺带揉了把秦佳仪发型蓬松的小脑袋,动作间满是宠溺。
谢阮阮摇摇头,对自己电灯泡的身份再次感到几丝无奈。
江郝侧过头,和她随意地打过招呼,然后眼神怨念地看着秦佳仪上前挽住谢阮阮的手,拉着她往车后座一坐,大大的杏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轻声道:“愣着干嘛呀,开车啊!”
“得嘞,公主您等着。”
他脸色无奈地应和着恋人,砰地上了车。谢阮阮听见身边的女孩偷笑一声,不自觉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真好。
窗外景色飞速掠过,安静的车内,秦佳仪小手挽住谢阮阮,突然低声在她耳边道:“阮阮,我有点紧张。”
谢阮阮闻言轻蹙细眉,凤眸无声而关切地询问她。秦佳仪垂下眸,细长的手指揪成了一团,声音也细小地不像话:“他说今天要带我去见见他的朋友,我怕怕给他丢脸。”
和江郝相处的时间越久,便越能感受到他们的天差地别之处。
想想也知道,一个每隔一周就换一辆全新豪车的男人,和买个包包都要犹豫半个月的她,之间的鸿沟就像马里亚纳海沟,无法跨越。
秦佳仪想,或许就是因为太过喜欢,所以以往生活中,这些原本习以为常的平凡,也变得无法忍受起来。
看着被失落感包围的女孩,谢阮阮轻轻揽住她的肩,心下也有些怅然。
像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红灯期间,江郝手握方向盘,笑着回头看了秦佳仪一眼,一本正经道:“佳仪今天应该不会紧张了,毕竟,蓝域那地儿你熟嘛。”
像是回忆起了初次相识的场景,秦佳仪脸色缓和些许,嗔怪地横他一眼,语带笑意:“其他的不知道,我对那儿的楼梯倒是挺熟的,毕竟,被拖着上去过嘛。”
江郝闻言掩饰般咳嗽一声,煞有其事地瞎说:“那也是鹤哥的错,谁让他没见过大场面,碰见了个记者就大惊小怪。”
“一会儿见了他,我让他给你道歉。”
没有理会江郝的胡言乱语,秦佳仪转头,对谢阮阮轻声道:“对了,那天我和你说过的赵先生,他今天也在。”
“就是照片上那个抽烟的男人,叫做赵鹤。你别看他长得冷冷清清,其实吧,我感觉他人挺好的。”
悄悄勾起嘴角,眉目冷艳的女孩心底泛起了阵阵涟漪。
她当然知道,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