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天,沙沙都带着我在外面“浪”。
浪这个字还是她教我的。虽然我没搞懂,明明我们就没去海边,她为什么要用这个字。
不过,通过这七天的亲密相处,我逐渐喜欢上了这个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爽利劲的美丽秘书。
在我短暂的二十年生命里,我接触过的女性,屈指可数:
妈妈和小悠就不提了,排第一个的是林特助。但由于她一直扮演着照顾我的角色,在我眼里,等同于老师。
第二个是姑妈杜琪梦。想起她那些恐怖事,我又觉得……姑妈应该也不能算是正常女性……
第三个,就是沙沙了。
哦,我指的是现实里的这个白沙沙,而不是预见梦里的那个。
说到预见梦里的沙沙,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
如果白澍和白池一早就认识她,那为什么在我的梦里,他们却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梦里沙沙的身份也很古怪,竟然称白泽是老板,还帮着白泽对付我们。
会不会——
我一眨不眨盯着眼前喝咖啡的女人,会不会她其实也有个双胞胎姐妹?
“杜小姐,你对我很好奇?”放下咖啡杯,她一脸温和地看向我,“我怎么感觉,这一周以来,你对观察我的兴趣,比玩的兴趣还要大?”
“啊……”失礼了。
我笨拙地低下头,搅弄自己的果汁。
这个话要怎么接,我不会。
“别紧张,别紧张。”她赶紧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杜小姐你,我和老板呀,是上下属关系,绝对不是你担心的那样。”
担心……什么?
我抬头看她,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咦,我猜错了?”她的表情很惊讶,“那你怎么对我这么感兴趣?”
“你,你有姐妹么?”我小心翼翼问道。
“没有,我家就我一个。哦~”她貌似恍然大悟,“你以为我和老板是什么亲戚关系?”
“欸?”为什么我们俩的对话牛头不对马嘴。
“你一定觉得奇怪吧,我怎么也姓白。”她单手托腮,认真给我解释,“其实不止是我,你也看到了,小白痴……哦,就是白池,他也姓白。其实我们都有本名,不过因为目前受雇于白家,按照东家的商业要求,我们得有个对外的‘艺名’。一说出去,别人就知道我们是白家的人。”
“艺名?”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对呀。”沙沙微微一笑,“三年前我刚来白家面试,第一次从白池那里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凭什么呀,我有爹有娘,毕业于名校康奈尔,只不过挣你白家一份工钱,凭什么连名字都要卖给你们。”
“……”我身子前倾,听得投入。
“不过后来真的接触到白家的生意了,我才明白,确实有这样要求的资本。”沙沙自嘲一叹,“底蕴深厚,富可敌国,用这些词来描述白家,还是太浅了点。财团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你永远摸不清他的底在哪里。我才为老板工作了三年,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就已经忍不住在背后称他为‘皇帝’了,更别提已经为老板工作了二十个年头的白池,恐怕骨子里,早就把老板当成了自己的王,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深有同感,不过,“白池已经工作了二十年?”
“想不到吧!”沙沙挑眉,“别看他那个禁欲的样子,其实已经三十一岁了。听说十一岁就替老板做事,搁古代,不就是太子伴读么!所以我常常取笑他,小小年纪,就当了白家的童养男,可怜,可怜哪~”
三十一岁。
我的眼皮跳了跳。在梦里,沙沙告诉我白泽三十一,没想到在现实中,白池竟然也是三十一。
所以,这两个人,其实是同龄的?
正想着,沙沙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望了一眼来电的名字,对我抱歉一笑,伸手接过:“喂。亲爱的凯文,大半年没见,有没有想我呀?”
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笑得更加开心,“这么想我呀,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这里还有个人,也交给你一并打理……好,那说好了,待会儿见。”
沙沙挂了电话。
我看向她。
“我的私人发型师。”沙沙起身,询问道,“今天下午的活动还没安排,怎么样,杜小姐,想换个形象么?”
然后我们就去找了沙沙口中的发型师凯文。
凯文四十岁不到,打扮女性化,个子很高,看到沙沙的第一眼就熟络地抱了上来:“哦我的宝贝,这么久没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找到新欢,不再需要我了呢。原来是被流放到了国外,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沙沙之前还挺高兴的,可被这个叫凯文的近身后,整个人就不自在起来,直接推开了他。
这个动作做完,凯文一愣,沙沙也一愣。
瞬间,沙沙就给自己打圆场,“哎呀哎呀,你看我,长时间对着难缠的客户,都忘记怎么跟朋友交流了。”
凯文笑起来:“难怪……我就说,你不可能嫌弃我的,我可是你的好闺蜜。”
“是呀。”沙沙夸道,“国外那些发型师哪有你了解我,原本八分的容貌到了他们手上,也只剩下了六分,水准太差。”
这句称赞凯文极受用,哗啦一声,拉出了椅子,邀请沙沙道:“那宝贝今天想做个什么发型?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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