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康在思索,房间内气氛并不凝重,反而因梁康力敌两名高手,祝馗、向雁神情带着兴奋。
踱步向窗户,右手挑开窗帘,望了望窗外宁静到极致的夜色。
“先后三次,所有不明身份人员都应是冲我而来,有没有想过我的真实身份”梁康并不回头,一字一句开口。
祝馗笑着开口:“想过,公子有可能是朝堂王公将相之后,无意中失忆,之所以查询未果,可能公子本来名字也非梁氏。既然是失记,不妨大胆的猜测,公子现在姓名有可能是昏迷之前所要寻找或者拜见之人,又或者是对公子至关重要乃至保护之人,心有所想,念念不忘,醒来时也只记得这个名字,想当然认为是本名。因为公子身份特殊,适才招引来如此众多高手,他日公子身份真相大白,祝馗就能跟随公子做一番轰轰烈烈大事。”
梁康一愣,祝馗竟然如此分析,但不否认这种逻辑存在一定程度的合理性。
回身,靠在窗阁向里的墙面上。
祝馗、向雁都知道梁康这个动作的意义,是预防外围弩弓之类的突施冷箭,操练的时候梁康讲解过。
内心还是感叹梁康能做的如此溶于习惯
随着身体的斜靠,梁康之前思索时的凝重逐渐舒展开:“这个猜测能经得起一定程度推敲,思考的出发点很好,至少提供了另外方向的参考,但假设我只是十恶不赦的盗贼?”
祝馗认真的想了想,一本正经开口:“那也跟着公子”
向雁也点头。
梁康目光许以赞赏,口中开始指令。
“向雁即刻赶赴巡检司,原原本本汇报前后经过,重点交待渔船之事”
向雁下楼,梁康继续:“既然是外围游动,渔船缇骑发觉不到隔岸林中打斗,一种可能是缇骑救援”
梁康说话的节奏顿了顿,祝馗神色开始凝重起来。
如果缇骑求援,按照时间分析,庭院外应该已经有了动静;公子之前挑帘就是在观察。
外围安静,就有另外一种也是最坏的可能,缇骑一开始就遭受到了不明身份人员攻击并全部被格杀。
和锦衣卫产生关联,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复杂。
黎明之前,苍穹似乎变得更加的深沉,此时的梁府仍陷在夜的昏暗里。
窗帘已经拉起,梁康再一次依窗,滞留在天空的铅灰色没有消退,视线模糊,院外安静。偶尔会有特殊节奏口技声音进入,这是暗哨间隔时间发出的安全信息。
短暂、激烈、不明的厮杀过后半夜的时间都在这种气氛中消逝着,但梁康知道天明之后一场风暴将汹涌压迫向梁宅。
夜间时分又反复的推敲,梁康关联了几条之前还处在混乱无需中的推理使其变的清晰起来。
弓兵忙碌着做好早饭,祝馗端来稀粥,汤勺在瓷碗中搅动,梁康感觉自己就像碗中的汤勺,局势也如瓷碗中稀粥。
夜色彻底的收敛,热气席卷而来时不同的信息在不同的地方也发酿出不同的气氛和结果。
夜间“胭脂刀”沿路追踪费褚等人,数里之后莫胭就将自己的警备提升到了最高等级。
只有四人,但不管是如闪电般飞窜掠行的技巧或者是腾挪折转的章法,都淋漓尽致的体现出了对方成色。
是自己以往极少遭遇的高手。
莫胭身法轻便,这个时候也不敢掉以轻心。
“想不到梁康这个贼子能网罗如此众多的好手”心惊的莫胭无法太过于靠近,十多里之后费褚等人登上河道停靠的一艘舟船,人自水路消失向应天府方向。
胭脂刀所能确定的是对方当中有一名使枪好手,如果莫胭在交战现场,或许多半能通过对垒飞骑营的经历搜寻出蛛丝马迹,但此时的莫胭只有震惊。
“梁康贼子险恶,为擒拿自己竟然动用了如此众多好手,拼的同归于尽也定要了你人头”迎风而立在河边的莫胭杀气腾腾。
晨曦时刻,莫胭入城;
城市的另外方向,马蹄声已经如雷的响起。
向雁原原本本的汇报事情前后经过并按照梁康交待重点阐述了渔船锦衣卫不知所踪一幕,嵇宿知道局势微妙,事情扩大了。
先是拆人送出一份密函,随后嵇宿带人随同向雁直奔向郊外梁康府邸。
锦衣卫同时出动;
晨曦之前梁宅外围的锦衣卫缇骑换防。结果按部就班抵达的缇骑发现了令人惊骇一幕。所有夜间游动在梁府外围的缇骑全部凭空消失。
四名锦衣卫缇骑如临大敌,按照顾怀安早先的交待,缇骑并没有贸然靠近向梁府,拔刀戒备的同时缇骑放出信鸽。
两方向马队雷鸣般的碎蹄声敲乱了应天府郊外的宁静将也梁府置于四伏的危机当中。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应天府主街靠边慢行,急促的马蹄声从卞翩耳际由远及近再由近去远。
“小姐,是锦衣卫”
车厢内挑帘观看的小蝶开口。
卞翩瞪眼;
丫鬟小蝶知错的低头,雪嫩的手掌又拍打了一下脸颊,卞翩其实心情颇佳,夜间零零散散有十多两入账,所有的盈利和本金累计五十两全部押注向柳烟是。
卞翩判断中这是十拿九稳的下注。
出极乐坊时看到了赌坊弥勒佛长相的掌柜,对方面色不善,卞翩也不以为意,想着可能是有赌客昨夜幸运高照,极乐坊赔了不少。
“恐怕极乐坊掌柜怒目也没有多少威相”想到金断念坠着的面颊,卞翩笑了笑。
马车慢